戏曲中的星宿之七

根据早年《北京晚报》之《五色土》副刊连载内容整理。

箕水豹为二十八宿中为东方青龙七宿之箕宿。此人物源于京剧《大破万仙阵》,其原名叫杨真,本是由兽类修炼成仙的截教门人,奉通天教主之命守万仙阵,元始天尊破阵后被诛。书中有诗曰:

自从修炼玄中妙,
不恋金章共紫诰。
通天教主是吾师,
斩将封为箕水豹。

同时又被姜子牙封为水部四位正神之一。他的脸谱勾黄色象形脸,额部画豹头,眼部上角画银圆光,脸部主色上点银点,形似豹纹。此谱与金钱豹脸谱近似,有异曲同工之处。凡神话戏中有二十八宿人物登场,此谱均可适用,比如老《安天会》天王点将;《混元盒》玉皇升殿均见箕宿上台。另外《打金砖》演二十八宿上天台,箕水豹下凡转世为东汉云台二十八将中之冯异,扶保刘秀中兴汉业,屡建战功被封为征西大将军。

戏曲中的星宿之六

根据早年《北京晚报》之《五色土》副刊连载内容整理。

尾火虎为东方青龙七宿之尾宿,此人物源于京剧《大破万仙阵》,其原名叫朱招,本是由兽类修炼成仙的截教门人,奉通天教主之命守万仙阵。元始天尊破阵后被诛。诗曰:

碧玉霞冠形容古,
双手善把天地补。
无心访道学长生,
斩将封为尾火虎。

同时被姜子牙封火部五位正神之一。他的脸谱勾白色象形脸,虎眼虎眉,嘴部画虎牙,额部画王字形红纹,脸部兼画金色虎皮纹。凡神话戏中有二十八宿人物登场,此谱均可适用,同时《闹天宫》中之白虎,十二生肖中之虎脸均大同小异亦可用之。比如老《安天会》天王点将;《混元盒》玉皇升殿均可见尾宿上台。另外《打金砖》演二十八宿上天台,尾火虎下凡转世为东汉云台二十八将中之岑彭,扶保刘秀中兴汉业为大将军,在京剧《草桥关》、《取洛阳》、《白蟒台》中均由文武老生应工,戴荷叶盔穿绿蟒。

戏曲中的星宿之五

根据早年《北京晚报》之《五色土》副刊连载内容整理。

心月狐为东方青龙七宿之五,此人物源于由《封神演义》编写的京剧《大破万仙阵》,其原名叫苏元,本是由兽类修炼成仙的截教门人,奉通天教主之命守万仙阵。元始天尊等破阵后被诛。书中有诗曰:

面如赤枣络腮胡,
撒豆成兵盖世无。
两足登云如掣电,
斩将封为心月狐。

他的脸谱勾黑白相间象形脸,黑顶红光,嘴岔上下画牙,嘴里还画有小牙以刻画狐狸之本相,两腮勾棕红色兼画金色纹理以应书中所描绘面如赤枣络腮胡。凡神话戏中有二十八宿人物登场,此谱均可适用。如老《安天会》天王点将;《混元盒》玉皇升殿均可见星宿上台。心月狐一角在二十八宿戏曲舞台亦可由武旦扮演不勾脸,戴大额子翎子狐尾,扎彩球穿打衣打裤披斗篷,虽俊扮但额间略画金色火焰,以示其精灵神将。

戏曲中的星宿之四

根据早年《北京晚报》之《五色土》副刊连载内容整理。

房日兔,为东方青龙七宿之四。此人物源于京剧《大破万仙阵》,其原名叫姚公伯,本是由兽类修炼成仙的截教门人,奉通天教主之命守万仙阵,元始天尊与老子同西方教主破阵时被诛。小说中有诗曰:

三味真火空中露,
霞光前后生百步。
万仙阵内逞英雄,
斩将封为房日兔。

他的脸谱勾粉色象形脸,金眼、红耳、兔嘴,造形生动逼真,额部画阴阳鱼图案,周围画线示霞光奔放,腮部两侧画梅花纹点。凡神话戏中有二十八宿人物登场,此谱均可适用,同时可用于十二生肖中之兔脸。老《安天会》天王点将;《混元盒》玉皇升殿均可见房宿上台。另外《打金砖》演二十八宿上天台,房日兔下凡转世为东汉云台二十八将中之耿弇,扶保刘秀中兴汉业被封为建威大将军。

戏曲中的星宿之三

根据早年《北京晚报》之《五色土》副刊连载内容整理。

氐土貉,为东方青龙七宿之氐宿,此人物源京剧《大破万仙阵》,其原名叫高丙,是由精灵兽类修炼成仙的截教门人,奉通天教主之命守万仙阵。元始天尊等破阵时被诛。书中有诗曰:

赤发红须性情恶,
游尽三山并五岳。
包罗万象枉徒劳,
斩将封为氐土貉。

他的脸谱勾紫色象形脸,兼画金、红两色纹理,嘴岔上画牙以显示其豺狼之狰狞本相,突出刻画其与狼为一丘之貉。凡神话戏中有二十八宿人物登场,此谱均可适用。如老《安天会》天王点将,《混元盒》玉皇升殿,均可见氐宿上台。另外《打金砖》演二十八宿上天台,氐土貉上下凡转世为东汉云台二十八将中之贾复,扶保刘秀中兴汉业,后被封为胶东刚侯。另外在《飞叉阵》中,有贾复盘肠战之说,即二十八宿闹昆阳。史书记载“建武三十年贾复去世,贾复随从征战,不曾失败过”。

戏曲中的星宿之二

根据早年《北京晚报》之《五色土》副刊连载内容整理。

亢金龙,为东方青龙七宿之亢宿。此人物源于由《封神演义》编写的京剧《大破万仙阵》,其原名叫李道通,是截教门人,奉通天教主之命守万仙阵阻西岐伐纣之兵。老子、元始天尊等破阵时被诛,书中有诗为证,诗曰:

金丹炼就脱樊笼,
五遁三除大道通。
未灭三尸吞六气,
斩将封为亢金龙。

他的脸谱勾蓝膛象形脸,以蓝色为主兼画金红两色纹理,龙形眼窝,大嘴岔上画出两颗龙牙,其造型生动夸张,有龙形之意。凡神话戏中有二十八宿人物登场时,此谱均可适用,另外也可当作《闹天宫》青龙之用。老《安天会》天王点将;《混元盒》玉皇升殿均可见亢宿上台。另外《打金砖》演二十八宿上天台,亢金龙上应天意下凡转世为东汉云台二十八将中之吴汉,扶保刘秀中兴东汉,为大将军,封广平忠侯。表现吴汉的戏有《斩经堂》,以红生扮演,脸谱勾红色三块瓦脸。另外《隋唐演义》也有亢金龙下界之说,转世为单雄信,其勾蓝色花三块瓦,与亢金龙脸谱主色相应。

戏曲中的星宿之一

根据早年《北京晚报》之《五色土》副刊连载内容整理。

角木蛟,二十八宿之一,为东方青龙七宿之首宿。此人物源于由小说《封神演义》编写的京剧《大破万仙阵》,其原名叫柏林,是截教门人,奉通天教主之命守万仙阵阻西岐伐纣之兵。他在元始天尊等破阵时被诛。书中有诗为证,诗曰:

一字青纱脑后飘,
道袍水合束丝绦。
元神一现群龟灭,
斩将封为角木蛟。

他的脸谱勾绿膛象形脸,主色绿金脑门加以红色纹理,表示仙家神秘之感。再以翻鼻孔,大嘴岔来刻画其兽类的面目狰狞,造型见威。凡神话戏中有二十八宿人物登场时,此谱均可适用。比如老《安天会》李天王点将;《小雷音寺》撬钹救悟空;《玄英洞》四星擒犀牛以及《混元盒》玉皇升殿,均可见角宿上台。另外《打金砖》演二十八宿上天台,角木蛟上应天意下凡转世为东汉云台二十八将之首的邓禹,扶保刘秀中兴汉业,拜为首相,封为高密侯,但在戏里不勾画脸谱,以老生扮演。

《Famous Chinese Plays》

《艺坛》第一卷有一篇《〈京剧菁华〉导论》的文章,按照文章后的注释,是“1937年由北平法文图书馆发行的英语出版物《京剧菁华》艺术的导论”。很遗憾,大约是出版时没有对英文做很好的校对,《艺坛》把《京剧菁华》的原书名误印作了《Famous Chinese nlagi》。显然,这个书名应该是《Famous Chinese Plays》才对。

这本书算是给外国人看的京剧“戏考”了,唯一不同的是,外国人很难理解为什么京剧有时候没有什么准词儿——同一出戏由不同的演员来演竟然会是有不同的词出现。原书的作者也没有打算把这个给搞明白,或者说不打算误导读者,因此书里面收集的京剧戏码,大多是介绍这出戏是如何演绎的,怎么一个大概情况,每一场子说的是什么,很少涉及具体的唱词和念白。作者说:

由于京剧剧本极不可靠,同一出戏的表达与对白随剧本的不同都有很大差异,只有精于此道的人才能搞明白,我们在绝大多数情况下只有不顾脚本,按照舞台上听见的样子来描述。即使如此还无法统一。

手头上这本《Famous Chinese Plays》是在网上淘来的,从书的状态和安装的硬皮以及上面的印字来看,这是一本加州大学的馆藏书,状态之新让人惊叹,也从一个侧面反映了借阅人之寥寥,以致沦落到在网上被贱卖的地步。根据书后的借阅卡显示,这本书从1965年进入图书馆至1979年间,共被借阅了大约不到十五次,然后便作为副本收了起来。今天,加州大学的图书馆里仍然有一本《Famous Chinese Plays》供人们借阅,而大约因为太少有人问津,这个副本才被图书馆清仓卖掉。手头上很多中文剧本就是这么来的,不曾想,外国人的图书馆也会做“败家”的事情。

包了书皮儿的《Famous Chinese Plays》
包了书皮儿的《Famous Chinese Plays》

大家现在看到的照片中的书是包了书皮儿的——啊,很久没有包书皮儿了。不过这次也没轮上,活儿被小豆花抢走了。按照包书皮儿的惯例,我们用了一张旧挂历纸。挂历是有齐白石画作的那种大张硬纸,经由小豆花亲自包装并题字书脊,很是精美。

这本成书于1937年的老书,所收集的戏码据作者介绍都是在当时京剧舞台上常见的剧目。看一下戏码,一部分是在今天仍然常见的剧目,比如《庆顶珠》、《珠帘寨》、《群英会》等等,有些则是今天不太常见的剧目,比如《九更天》、《状元谱》、《蝴蝶梦》,而有些则是非常稀罕的了,比如《妻党同恶报》《王华买父》

尽管这本书的内容不是整出整出的台词或者调度,而是一个从外国人眼里看到的京剧表演,但它可以让我们从一个侧面了解到一些如今绝迹舞台的剧目在当时是怎么演的。这方面的内容,以后会慢慢翻译出一些来和大家共享。

做过把京剧从中文翻成英文的工作,也做过把英文作品按京剧套路翻译的玩意儿,而把当初被翻译成英文的京剧再翻译回中文,也应该是挺有意思的一件事吧。不过,这么翻来覆去地翻译,要尽量避免译不达意(Lost in Translation)。当然,让它的中文译本有京剧味儿应该不是什么特别难的事儿,毕竟它本来就是从京剧来的。

神神叨叨

最近在重新制作周正荣的《宝莲灯》,包括前面的仙缘,后面的救母(之前曾经做过只有《二堂舍子》一折的录音)。这戏全部也称《神仙世界》。

从前一直有个疑问:如何界定“神话”与“迷信”?

众所周知,解放后出于破除封建迷信的需要,很多戏里的“迷信”色彩都被砍掉了,比如《洪羊洞》里的杨令公、大老虎,《托兆碰碑》里的杨七郎、苏武,《斩黄袍》里的黄花洞老神仙等等;有些戏干脆直接禁掉,改都不给你机会改,像《大香山》、《探阴山》、《滑油山》(很多山呢…… 表情)。

不过同时,像《白蛇传》、《碧波仙子》、《大闹天宫》这样的戏,虽然也涉及神仙妖怪,非但没有被改掉,而且成为了经典,还时不常拿到国外去演呢。

为什么《白蛇传》里的白蛇,所受待遇比《打青龙》里的青龙还要高呢?为什么《西游记》里那么多神仙妖精都可以出来,连整本书都被奉为“四大名著”之一,而其他作品里正常人死了之后却都不让出来托个梦兆什么的?

问题其实就在这儿,因为这些涉及“封建迷信”的东西,是与“正常人”世界挂钩的。一个全“神话”故事,里面出来再多的非人类都是可以的;但是一旦一个正常的人类历史故事,中途出现了一个非人类现象,这就是“迷信”的了,也就是要“改”掉的。

现在的环境比以前宽松了,大家也不是特别计较了,于是一些神鬼也可以在正常世界出现了,比如《乌盆记》的恢复演出,比如《碰碑》里的杨七郎。不过这里面又涉及一个问题,像《碰碑》里虽然头场出现了托兆的杨七郎,但是后来令公碰碑前,却还是不见苏武出来点化,仍然是一个普通的牧羊老头儿,为什么不彻底恢复呢?不伦不类。

不伦不类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当初被彻底禁掉的一批戏,能够有幸熬到新时期再露头的,便会以本来面目出现(以《乌盆记》为例),而当初为了适应戏改需要被前辈们绞尽脑汁改来改去的剧目,因为其传承一直没有断过,所以再翻回头折腾出本来面目的机会就不大了(以《托兆碰碑》为例)。一得一失之间,真是塞翁失马:谁想当初的被禁,却使剧目的原貌得到了完整地保留。时也?命也?造化也。

其实,神仙与妖精,神话与迷信,都只隔了那么一层薄薄的窗户纸。

“匪”来“匪”去

新闻上说,台湾那边儿的部队在《我爱中华》这首歌中去除了“我们要消灭共匪”这样的字眼。

话说当年国共两党的宣传机器都是开足了马力,指着对方的鼻子互骂“匪”类:国民党称共产党为“赤匪”、“共匪”,共产党称国民党为“白匪”、“蒋匪”。这种“匪”的称呼,古来有之,比如“拳匪”义和团、“粤匪”太平天国,以致后来,这种称呼还延伸到了国外的对象,像朝鲜战场上著名的“美李匪帮”。

这种“匪”的称呼给人种歇斯底里的感觉,有点儿“咆哮体”的意思。不过出于政治宣传的需要,用这样的字眼很能让大众理解接受,而且骂阵一方也很爽。

自古我们的文艺就是和宣传绑在一起的,所以,应景的政治文艺作品在什么时代都会有。在两党被“一湾浅浅的海峡”隔开后,双方以各种形式进行政治宣传,其中,大约是通俗易懂的缘故,曲艺被广泛使用。

比如在共产党方面,王有声编过一个名叫《把美帝赶出台湾》的活洋片,其中甲乙两个演员在第二片中扮演蒋介石和他的副官,是这么个场景:

蒋介石(唱京剧坐宫调)蒋介石坐台湾好不伤惨,
           想从前比现在一阵心酸。
           我好比瓮中鳖难以动转,
           眼看着这江山就要完蛋。
   (白)     副官!
副官 (白)     有。
蒋介石(接唱)    叫副官快传令,把大陆来犯!
副官 (接唱)    此一去一定是不能回还。
蒋介石(白)     混蛋!
副官 (白)     是混蛋。
蒋介石(白)     马上传令,反攻大陆!
副官 (白)     报告总统!青年力壮的都跑啦!光剩下老弱残疾了,他们别说打仗,一听见枪响就得趴下。
蒋介石(白)     他妈的熊蛋!
副官 (白)     是熊蛋。
蒋介石(白)     马上下令,把台湾的老百姓都抓起来,充实部队,参加战斗!
副官 (白)     不行啊!总统,老的老,小的小,不顶用啊!
蒋介石(白)     你就将就点吧!
副官 (白)     是!

同时期,郭云霄创作过一个名叫《美帝滚出台湾去》的快板,开头儿还有普及历史知识的教育意义,是这样的:

竹板打,响连天,
诸位同志听我言。
说台湾,道台湾,
台湾是祖国的好河山。
两千年,在秦汉,
就与台湾有关连。
到了一三六零年,
台湾正式归中国管,
成为中国领土一部分,
这比美国还早四百多年。
让台湾,归祖国,
谁也不能来阻拦。
美国鬼,真混蛋,
国际的宪章它不管。
出了兵,开军舰,
侵略我国的台湾,
美国鬼,胡乱言,
耍起无赖占台湾。
世界人民看的清,
不准敌人来逞凶。
周总理,有声明,
六亿人民记心中。
锣鼓敲,口号喊,
解放台湾意志坚。

在政治漩涡中,文化艺术与政治是很难脱钩的。在大陆的梅兰芳尚都曾创作出《嫦娥赞公社》这样的作品,而随着国军到台湾的齐如山,也不能免俗。配合国军的政治宣传,齐老会弄出一些鼓词什么的,比如下面这段,摘自其为“总统复行视事三周年纪念”创作的《重整旧山河》:

这个时候,我们总统蒋公的处境,真是千难万难,古人有四句诗,说的正是这个情形,他道是,好比:
 一轮明月被云漫,
 虽然云漫月在天;
 有朝一日风吹散,
 光显明月照九天!
 总统立志决心肩此重任,
 这才复任总统把这一副重担扛上肩。
 自从重任扛上肩,
 吃尽了苦辣与酸咸。
 好在我们总统眼光看的远,
 一心救民救国不顾艰难。
 一面整理三军把兵精练,
 一面改良政治任能与选贤,
 一面侦查共匪扫清间谍,
 一面稳定社会要把万民安,
 一面在台湾把百般政事来整理,
 一面眼望着大陆照顾中原;
 把大陆的情形看的是清清又楚楚,
 便想着反攻大陆扫荡群奸。
 岂知有美国来阻拦,
 因此耽误了两三年。
 而今美国睁开了眼,
 说是我们反攻大陆是理所当然。
 总统听到这个消息便微微笑,
 说是早晚总有一天。
 既是友邦来帮助,
 必能指日把乡还;
 大家既然得遂还乡愿,
 便应该群策群力不畏艰难;
 万事备齐就要动手,
 收复国土在指日之间。
 我们自己的战事当然要自己打,
 不过要友邦助我军械与金钱,
 地下的部队有几百万,
 飞机的来往会遮黑了天;
 那时反攻大陆站稳了步,
 便看到人人拍手万民欢;
 人民箪食壶浆来迎迓,
 投降的军队日有万千。
 第一游击部队都要赶紧来合作,
 匪军的投降也是恐后要争先。
 有的说这才得看到亮光离开黑暗,
 有的说正是逃出了地狱见到青天。
 这正是月在天空解除了云雾,
 灯光万丈扫尽了群奸。
 接续着大家努力把匪除净,
 捉住了毛贼消灭了苏联!
 明年的灯节定要在大陆上过,
 灯月交辉照遍人间。

说实话,齐如山上面的这个作品,让人想到了同时代的郭沫若。或者说,文人一旦去创作与政治相关的文学作品,其风格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可见,当年双方都是自我感觉良好,都认为鞭梢一指,就把对方给踏平了,而且对方治下的老百姓都是拥护自己的大军到来的。于是这么自我宣传了多少年,双方也楞没把对方怎么着了,耗到现在,也终于算是看开了,一笑泯恩仇,什么也都是过眼云烟罢了。

应景的政治文艺作品是长久不了的,传世的永远是超越这些局限的作品。如今,两岸已经停止了骂阵的状态,这种互称“匪”的作品也成为一个时代的回忆,权作茶余饭后的笑谈。只单说艺术为政治所用这样的现象、互骂对方为“匪类”这样的思维,便足见我们是同文同种、在一个文化环境下熏陶出来的一类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