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发来的校对的剧本,标题用的是个“秦”字。后来告知此乃字谜:“春”字头,加上“秋”字边,配在一起,是为“秦”,所以便是“春秋配”。
据说类似的还有“斌”——将相和。
京剧艺术网有一些京剧类的谜语,摘录一些单字的:
斥——京剧名一——断太后
刽——京剧名一——单刀赴会
汜——京剧名一——马前泼水
讽——京剧名一——风云会
义——京剧名二——落风帽、遇太后
婵——京剧名二——女起解、无双传
不过感觉有些忒牵强了。
皇兄发来的校对的剧本,标题用的是个“秦”字。后来告知此乃字谜:“春”字头,加上“秋”字边,配在一起,是为“秦”,所以便是“春秋配”。
据说类似的还有“斌”——将相和。
京剧艺术网有一些京剧类的谜语,摘录一些单字的:
斥——京剧名一——断太后
刽——京剧名一——单刀赴会
汜——京剧名一——马前泼水
讽——京剧名一——风云会
义——京剧名二——落风帽、遇太后
婵——京剧名二——女起解、无双传
不过感觉有些忒牵强了。
今天做了2005年来第一次剧本的更新,新增了两出剧本:《盘关》和《文王卜卦》。这两出戏,头一出还有老艺术家的录音存世,后一出就只是闻其名而已了。
现在新编戏爱搞大篇幅的唱,轮番上演的那些老戏也都是以唱为主。像《搜府盘关》、《审头刺汤》这种念、做的戏,现在那些号称“名演员”的恐怕都拿不动。《盘关》剧本里的注释说的很有意义:
“《盘关》一段,为《黄金台·搜府》之后剧,看似大小二丑之重角,然实为须生之做工戏。盖其盘问对答之时,说白与手眼神情,须处处相关合,方为合作,且又有一小段之快三眼唱工,故颇不易做。从前程大老板及谭叫天,唱《黄金台》总带演《盘关》,足见先正典型,自不肯有一些苟且。时伶多偷懒之习气,南中更甚,故少全演。近始有稍稍矫正之者。”
那时候的演员要说演《黄金台》没有带《盘关》,就被“媒体”称之为“懒”,那现在连《黄金台》都懒得演的,还叫演员吗?
这样的大家写出这样的好文,不保留下来怎么成呢!如枯石瘦木大哥(嘻嘻,文中“北大化学系的博士生”不出意外,应该就是他了 )所言,读起来确实“大快人心”!
作者:吴小如,摘自:水木清华
这两本拙著分别收入了以下各部分:第一本收入《台下人语》和《台下人新语》;第二本收入《菊坛知见录》、《津门乱弹录》、《看戏知见录》、《看戏琐谈》及《戏迷闲话》等。其中《台下人语》已是第三次重印,其它内容也都是第二回了。这些文字,都曾收入《吴小如戏曲文录》。我并不想一味“炒冷饭”,只是它们侥幸还有读者。出于“上帝”们的要求,又承天津古籍出版社厚爱,这才鼓起勇气让它们再次与读者见面。盖《台下人语》初印本距今已超过二十年;就连《戏曲文录》问世至今,也有十年了。这本拙著,在欧洲、北美、日本和东南亚诸国,都有读者;其中有侨胞,也有国际友人。有的外国朋友还征求过我的意见,把书中某些文章译成外文。这虽近于“不虞之誉”,但也足以说明这些长长短短的文字还不是空谈泛论,不属于泡沫或垃圾。而至今还时有读者向我索书,并询问何处可以购买。我因原书早已售缺,愧无以应,这才考虑到化整为零,把它们分成两册,重新付梓。这既可以使出版社不致亏本太多;而读者也无妨各取所需,减少点经济负担;我本人对读者庶几也略减愧疚。这实是由衷之言,绝非虚晃一枪的客套话。
这里须郑重说明并有必要向业内人士提醒的是,在《戏曲文录》出版以来的十年中,通过各种渠道反馈给我的信息,获悉拙著的读者青年人占相当大的比重。有的青年戏迷还展转给我写信,把我当成知心朋友。我收到过自黑龙江的黑河、四川的雅安和新疆的乌鲁木齐等远方读者写来的信,年龄最小的有正在求学的初、高中在校生;而戏迷中大学本科生和研究生则为数更多。除通信外,有的青年人还同我结为忘年交。这些读者,不论年龄大小,他们都有一个共识,即都不爱看那种以获奖为目的的所谓“新编历史剧”。不少青年人认为这种新编的戏只是一种奢侈浪费的“形象工程”或“政绩象征”,国家付出巨额投资,换来的只是昙花一现。从艺术角度看,有些根本不是京戏,不是昆曲。即使有的戏(如《大唐贵妃》)保留了若干段传统唱腔、却与整个剧本、剧情乃至舞台氛围完全格格不入。有些不伦不类的清装戏(如《宰相刘罗锅》,)明明是靠噱头骗取票房价值的闹剧,却被戴上了“精品”的桂冠。因为这些青年观众更爱看长期脍炙人口的传统老戏。由于多数青年人进剧场的机会少(有的身在边远地区,有的苦于没有钱买票看戏),这就使他们尽量通过传媒包括从网上聆听自上个世纪初至六十年代前的名家老唱片。有的青年人居然能接受谭鑫培,而更多的年轻戏迷则非常喜欢余叔岩、孟小冬、马连良和杨宝森以及四大名旦。上述这些信息和观点,都是我从四面八方的读者来信中得知的,我可以指名道姓一一说明其来历,绝非空穴来风。当他们自己的这种业余爱好和审美观点与当前传媒索宣传的带有倾向性的艺术见解相枘凿而发出矛盾时,无意中读到了拙著,于是他们乃想方设法同我取得联系,希望从我这里得到印证和支持,证明他们所抉择的艺术对象和审美趋向是正确的,是可信并可靠的。从这些无可置疑的来信和访谈中,我自然而然产生了深刻的反思:多少年来那些甚嚣尘上的对京剧强调改革创新的议论,说什么青年人不爱看京戏,看不懂京戏,京戏必须改得合乎时尚潮流(实际上正是让京戏尽量不像京戏)才能吸引下一代观众等等,并非全部事实真相。有些很可能就是一些根本不懂京戏(乃至根本不懂我国古典传统艺术)或对古典艺术持虚无主义态度的人只图为己所用而片面夸大了这方面的现象,甚至不排斥其中还有主观臆测乃至向壁虚构的成分。这些似是而非的论非的论调,实际上产生了多方面的误导:既误导了演艺界,更误导了文化艺术方面的某些决策人。这最后一种误导负面影响至钜,甚至连我们党的高层领导同志提出的“当前对京剧应以抢救、继承为主”的指示也未能认真得到贯彻执行。如此年复一年,最终的恶果乃是使我们的传统文化艺术不仅走了一段很长的弯路(实际上目前还在向弯路上不停地走着),而且不免误入歧途,从而走向绝境。正是处于这样的一种时代背景下,我写的几本旧书才引起不少青年朋友的强烈共鸣。一位北大化学系的博士生曾当面对我说:“先生二十多年前即已说过的话和写过的文章,为什么有人就是听而不闻、视而不见,到今天还在误导观众呢?”而我却有自知之明,那些积极主张“创新”和一心想让我们的古典传统文化艺术同国际接轨的“先进人物”,岂但对我说的话、写的文章听而不闻、视而不见,实际上是根本听不进去、看着有反感。几年前我还接到过匿名信,大肆诅咒我和朱家溍先生(伤心的是,朱老病逝已逾周年,再也无法为我国的传统文化艺术伸张正义了)是顽固保守分子,认为京剧“改革创新”的步伐之所以迈得不大、走得不远,就是我们几个老顽固在拖后腿。然而事实证明,只要你真正走出去面向基层观众,了解一下青年人对传统文化艺术的看法,就会发现究竟是谁在制造泡沫文化,谁在加强使文化艺术阵地沙漠化,则是非不辩自明。恐怕这也是我此次决定“炒冷饭”,重印拙著的原因之一吧。是为序。
2004年10月在北京写讫。
这套书很棒,因为里面的剧本都是名家的藏本,据记载,仅南派名家产保福的藏本就有60余出。去年回京买到其二十六集中的两本,购齐会是个很漫长的任务了,因为当年是内部资料,每集只印了1000册。二十六集的目录以前除第一集和第二十六集外,都搞全了。今天找到第一集的目录和封面,可惜只有这些,内容没有。
聊胜于无吧!
第一集所含剧目:《姜皇后》、《二子乘舟》、《碧血十族恨》
今天整理《恶虎村》,再次感到这种公案带武侠戏的无趣,尤其是黄天霸戏,总是施公跟傻子一样就被人抓了,然后这些人就商量着如何为绿林人报仇。不过他们报仇的方式不是立刻把施公杀了,而是等到诸如三更天或者更晚些时候再杀(有时候赶上某个贼寇过寿日,为了不冲喜,就更推后),这样黄天霸等就有了营救的机会。如同现在的卡通片一样,悬念造得够玄了,但最终坏人总是以失败告终,英雄最终获胜。太没劲了,太套套路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要是真一刀就把施公给杀了,也就没后文了。
另一个无聊的地方就是这种戏开始都还比较引人入胜,比如这出《恶虎村》,濮、武、黄三人还有段评论三义庙的对话,让人深思。可是到了关键的时候,也就是“镖伤二友”这一段,一笔带过,二人就归西了,然后黄天霸放火烧庄,结束。太简单了吧?不过也可能因为是剧本的缘故,也许演起来武打场面会很精彩。但还是有种虎头蛇尾的感觉。其他黄天霸戏也有此毛病。
里面有个哏,丁三把上来说黄天霸回家探母去了,濮天雕的老婆在一旁问“探母”带“回令”不带?
看剧本的是时候很壮观的地方是一大段濮、武、黄三人对话的地方,一眼看去,因三人名字中间都有“天”字,所以竖着读第二列是一串“天”:
濮天雕(白)……
武天虬(白)……
黄天霸(白)……
濮天雕、
武天虬(同白)……
黄天霸(白)……
濮天雕(白)……
年底了,没想到又一位默默无闻的老演员走了。富连成还有多少健在的学员呢?盛字辈还有苏盛琴,世字辈还有王世续,元、韵、庆还有不少。但是京剧的盛世早已不在,恐怕随着富连成“盛世”的消亡,再也不会有像富社这样的演员队伍了。小豆子想,现在健在的老艺术家中,随便拿出一个都够当今演员学一辈子了,但可怕的是,他们就这么慢慢地、默默地走了,似乎没有多少人在乎,没有多少人去向他们虚心求教。一切都要到不可挽回的时候才试图挽回,岂不太晚了?唉,这就是“现代化”?一切传统的东西都将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消逝?
新闻:
沈阳京剧院离休演员,著名小生演员诸世芬先生因病于2004年12月31日在沈阳病逝,享年84岁。诸世芬先生于1921年生于北京,系诸茹香先生之长子。幼入富连成科班世字科学艺。先学旦角,后改小生,并得到叶盛兰先生的亲自指点。后随李丹林先生出关,长期演出于东北各地。1947年在哈尔滨参加革命,入东北文协平剧工作团。1948年随团到沈阳,曾在京剧《新美人计》《春香传》《巧媳妇》《海瑞背纤》等新编剧中担任编剧、导演和演员等各项工作。晚年曾受聘于沈阳师范大学戏剧艺术分院,为培养京剧小生表演人才做出了贡献。
这种玄幻的剧目(今天整理的《幻化》,一名《叹骷髅》,说的是庄子看见郊外的一堆白骨发出感叹,然后白骨就托梦给庄子,俩人讨论生死问题),有时候藏着很深的哲理,摘出其中小豆子认为精辟的段落来欣赏一下——都是骷髅说的:
茫茫不知处,悠悠何所归?生前无人识,死后有谁知?
忙他何用啊?尽作了黄粱梦一场,顷刻无常!
说的是正理,但是小豆子对老、庄这种消极的观念一向持模棱两可的态度。虽然人到头来终归大梦,但是做一些自己认为有意义的事情,活得充实就好了。如果太过消极,那不如考虑早晚地球都会没了,现在做什么也都没意义了。不过,如果欲望太大,如同贪官或野心家那样,一心想过富足的日子或是名标千古,那指不定做出什么危害他人的事情来。
所以面对生活,不能太过消极,也不要“太积极”了。这样对人对己都是好的。
今天整理《罗成》,剧中李渊出场后又是那句老词儿:“自登基以来,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京剧中的皇帝,无论哪一朝、哪一帝,是开国的也好,亡国的也罢,出场之后一般都会说这句话。天下真的就那么太平吗?可见报喜不报忧由来已久,在君主眼里,这江山总是太平的,百姓总是安顺的。难怪有些君主到了败亡的时候还不知道究竟怎么完蛋的呢!如同《明末遗恨》里的崇祯恍然大悟:“哎,这就莫怪天下大乱了!”
近日看了几出老舍编写的京剧剧本,包括抗战时期的“抗战京剧”以及解放后的《青霞丹雪》,虽然是新编京剧,但是让人看着舒服,给人一种“是京剧”的感觉,不似现在的新编剧那样,毫无京剧感。
按照老舍自己的话说,他对于京剧只有“那一点点知识”,这当然是谦虚的说法。小豆子想,把当代哪个编剧弄出来,敢说比老舍对京剧知道得多?比老舍的文学功底要深?但就是这帮无知自大的家伙,比老舍的胆子要大,编出来的京剧还竟敢号称保留了多少传统、多么高明。笑话!
看一下老舍的编剧观(摘自抗战京剧《新刺虎》的小引),就知道其实编一出有传统味道的京剧并不是很难的:
(一)我要写得整,不敢多用角色,正怕自打嘴巴。等练习稍勤,有些把握,再动像《探母》与《长坂坡》那么大块的。(二)在简单中求生动;于此,略用小说写法……是用对话引起更多的图象,或激起爱国仇日的热情。最动人的《天雷报》,甚会利用此种写法……对白保留旧套:“大事不好了”,必继以“何事惊慌”。听惯了的就悦耳,耳顺则情通;为求共感,不必立异。
“为求共感,不必立异”,现在有哪个京剧的编剧、导演懂得这个呢?
京剧不像电视剧一类的艺术形式,内中的好人坏人泾渭分明。有时候坏人的角色摆明让观众看出他的坏心,不似某些电视剧,都快看完了才恍然大悟,原来某某竟是坏蛋。
其中一个比较有趣的程式就是某坏人,干完缺德事儿之后,忽然想到,还没有去佛堂烧香,立刻说:“正是:早晚三朝拜,佛前一炷香。阿弥陀佛!”这句阿弥陀佛听起来非常有趣。今天整理的《忠孝图》也是如此,焦氏打完婆婆后,说道:“只顾与老乞婆吵闹,忘了佛前烧香。正是:口念千声佛,早晚一柱香。罢罢罢,阿弥陀佛!”类似这样的人,还有如《铁莲花》里的马氏,都是因为干了坏事儿而“忘了佛前烧香”。
这当然是艺术的夸大。现实中,不是有多少口念佛号、心藏鬼胎的家伙嘛?这种人更可怕,因为他们不会像京剧舞台上的人物那样让人看出他们的表里不一,而是暗藏不露,阴险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