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成》的补充说明

《罗成》叶盛兰饰罗成
《罗成》叶盛兰饰罗成

今天戏考添加了《罗成》,是根据《叶盛兰与叶派小生艺术》中1946年演出实录所整理的。原书其中唱词有三处注释,阐明当年与现今演出之不同。皇兄据印象中的《罗成》单行本以及录音等,总结出更多的不同:

一、1946年实录:
江上渔人收了钓,
打柴樵夫下山林。
庵观寺院钟鼓响,
牧牛童儿转回家门。

二、叶后来的实况是:
江上渔翁收了钓,
放牛牧童转回家门。
那庵观寺院钟鼓响,
绣女房中掌银灯。

三、叶的静场录音是两句:
江上渔翁收了钓,
绣女房中掌银灯。

那本《罗成》单行本里,正文是一,附注里有二,解释大约是:这四句与战场气氛不符,但流传已久,保留其两句。

耳边厢又听得铜锣响震,

后来实况是:

耳边厢又听得金锣响亮。

二秦王他倒有爱将意,

《戏考》中作:

那反贼他倒有爱将意。(其实这句更合理,和下一句的三王爷……才有对比)原还以为是盛兰解放后改的,现在看来是早就改了。曾和刘松岩老请教这事,他说,他也唱那反贼……另还有许些不同,可能是更古老的。刘票小生,学自董维贤(师金仲仁)

挽马停蹄站城壕,本附注只说挽马后改作了勒马,其实录音还改作了,站城道。

好些不同:

勒马停蹄站城道,
银枪插在马鞍鞒,(又好象是金枪)
临阵上并无有文房四宝,
(白)拔宝剑,割白袍,(这里应该是念白,原书没这么写?)
修书长安。
银牙一咬中指破,
十指连心痛煞了人。
上写着罗成奏一本,
启奏秦王有道君:
尉迟恭在床前身染重病,
无人挂帅统雄兵。
三王元吉掌帅印,
命俺罗成做先行。
黄道日不叫臣出马,
黑煞之日出了兵;
从辰时杀到午时整,
午时又到夜黄昏。
连杀四门我的力已尽,
北门又遇小罗春。
此番若有好和歹,(大概是静场录音作,多多拜上秦叔宝)
三岁罗通你看承。
本当再写各公位,
袍短血干写不成。
一封血书忙修定,
儿到长安搬救兵。

对各版本之间的异同小豆子就不再考证了,只是发表一下看法:上面那叶派大段的唱词,“修书长安”一句,一直以来觉得别扭:前面是遥条辙,到这里只此一句忽然变成言前辙了,而接下去便人臣辙到底。记得在某处见过该段姜派唱词,此处为“修书皇朝”,既合理又合辙,但好像没有这“长安”流行。

寇老西儿?

正根据杨宝森演出实况录音整理《清官册》剧本,忽然发现剧中寇准自称为“陕西华州人氏”,大疑。因为印象中寇准是山西人嘛,都说“寇老西儿”。于是上网搜索,发现寇准果然是陕西人。那么“寇老西儿”的说法从何而来呢(《清官册》后面那个太监不就是叫唤“寇老西儿在哪儿哪”)?于是进一步搜索,发现了吴小如教授的一篇旧作(原载1998年6月11日的《光明日报》),这才明白,原来是为“寇老先儿”。看来小豆子也如文中所说,是被说书人“误导”了。

寇老先儿并非寇老西儿

顷拜读来新夏教授在《华灯》副刊揭橥大作《称谓的新说》,实获我心且极受教益,因撰此小文奉和,如诗词酬答之有和章焉。

说来已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彼时中央电视台正连续播演评书《杨家将》,表演者把故事中的寇准描绘成山西人,且言必用山西方言。我和吴晓铃先生不谋而合,先后写文章匡谬正讹,指出寇准原籍陕西,并非山西人。我的那篇小文更加以申述,说把寇准误认作山西人,可能是由于京剧《清官册·调寇审潘》中太监们称寇准为“寇老先儿”,听者不察,把“先儿”误为“西儿”所致。今读新夏先生文中所引《何氏语林》:“前明太监称卿大夫每曰老先,而不云‘生’。”足证京戏台词虽口传心授,却其来有自,且渊源甚古。如来文所具引,明清以来传奇小说已多有之。惟但称“老先”而不加“生”字,口语必用儿化音乃可,省去儿化音便为不词矣。

然而那一次我和晓铃先生却遭到反驳。那位评书演员撰文说,他说书把寇准描绘成山西人乃师承有自,反讥评我和晓铃先生少见多怪,无的放矢。事后我去看望晓铃先生,晓铃师说:“看来他还不知道咱们是干什么的,居然也同咱们谈学问了。”因此我们便没有再表态,既然愿意把寇准算山西人,我们也不必多此一举了。不想几年过去,电视连续剧《寇老西儿》竟坐实了寇准的籍贯,而且整天离不开喝醋,还出了不少洋相。尽管不少人对此电视剧拍手捧场,我却一直怀着疑问:一位北宋赫赫有名的宰相,文治武功均昭在史册,竟被塑成如此低品位的俗不可耐的形象,究竟是弘扬民族文化、提倡爱国主义思想呢,还是拿古人开玩笑,有意糟践自己的老祖宗?真令人匪夷所思了。

至于新夏先生文中所谈,实缘今人根本不辨何者为敬称、何者为不礼貌之称有以致之。如称“张总”、“李工”、“王导”、“赵师”之类,实际与旧时称女仆为“王嫂”、“李姐”并无差异。而今人习以为常,反倒见怪不怪了。说句不客气的话,要想提高人的素质与修养,倒应该防微杜渐,先从这些琐细小事做起才有希望呢!

《清官册》马连良饰寇准
《清官册》马连良饰寇准

《太湖山》剧照辨认

曾经在感叹富连成兴衰的时候发过一张《太湖山》的剧照,后来和皇兄谈起此事,猜测谁可能是哪个,最后的结论是:这种问题只能去请教吴小如教授。于是乎,发信给枯石瘦木大哥,相烦讨教。在他回家过年前,有幸去拜会刘曾复教授,问来了如下结果:

《太湖山》剧照
《太湖山》剧照

左一:谭盛英(据刘曾复说为戏中与花逢春一起的某主角老生;据小豆子手中陈富瑞《太湖山》藏本,里面主角老生似乎只剩下个公孙胜了,但是按剧照的打扮,应不是)、左二(后):段富寰(非段盛环)、左三(前):李盛佐(太湖山强匪,下跪着)、左四(后)、右二(后):戴盛来、张盛桐(哪个是哪个不确认)、右四(后):周盛明(以上三人为校尉)、右三(前)孙盛文(李俊)、右一:高盛麟(花逢春)

另稍来录音一份,为当时辨认时录下的。刘老真可谓博学多识,而且记忆力如此之好,只从剧照便能记起这一班富、盛的名字,且与原书不差(更值得一提的就是原书误作的“段盛环”,考富社名单,确知有段富寰而无段盛环),真是让人钦佩不已。

这才是真正做学问的。衷心祝愿老先生健康长寿,顺祝春节快乐!

枯石大哥回家了,看他论坛里的帖子说,在家的时节上网也就不方便了。不管怎样,也要谢谢了! 表情

你回来了?

今天整理《西厢记》剧本,田汉1958年创作的,应该被列在“新编历史剧”的行列。不过,将近半个世纪过去了,当年的“新编”,有些已经成了“传统剧目”,比如《白蛇传》、《杨门女将》什么的。

不过那一时期的新编与现在的新编有很大不同,那个时候的新编传统的元素很多,京剧的程式化也保留了很多,可以说是在传统戏的基础上进行的改编;而今天的新编戏倒更像是以西洋歌剧为基础改编过来的。

比如《西厢记》中,崔忠回来见崔夫人,崔夫人问:“崔忠回来了?”崔忠说:“回来了。”这在传统戏中可以说是最常见的一组问答模式了,即甲上来专门等乙,乙正好回来,然后甲问:“你回来了?”,乙说:“回来了。”这种对话要是放在生活中就不对了,因为这是明显的废话,没回来能和你对话吗?(当然,两个人在打手机的话,就正常了。)

类似的问答模式还有如乙把事情经过讲说一遍,甲说:“怎么讲?”乙再把所说的最后一句重复一遍,甲就明白了。

这当然就是艺术与生活的区别,也就是京剧不同于什么西洋歌剧、话剧、小品等等的所在。现在的编导们,真可谓费力不讨好,编出来的东西既不能流传后世(后世?能持续三年就不错了),挣个名,也不能搞活市场,挣个利。没名没利还招骂,如果不是什么缺心眼儿、“有什么疯病”的话,实在想不出还能有什么原因让他们年复一年地这样搞下去。 表情

《武家坡》前的前情

《武家坡》徐东霞饰王宝钏、徐东明饰薛平贵
《武家坡》徐东霞饰王宝钏、徐东明饰薛平贵

薛平贵在武家坡前的一场调戏,道德与否,人情怎样,暂且不论,单说就京戏而言,可谓经典中的经典了(尤其是在现在演员所会传统戏不多的情况下,更是被翻过来、调过去地演)。不过这里有个问题。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薛平贵在窑前的大段唱的词儿改了:

(西皮导板)提起当年泪不于,
(西皮原板)夫妻们寒窑受尽了熬煎。
自从降了红鬃战,
唐王驾前去讨官。
官封我后军都督府,
你的父上殿把本参。
自从盘古
(西皮流水板)立地天,
哪有岳父把婿参?
西凉国,造了反,
薛平贵倒做了先行官。
两军阵前遇代战,
她把我擒下了马雕鞍。
多蒙老王赐恩典,
反将公主配良缘。
西凉的老王把驾晏,
众文武保我坐银安。
那—日驾坐银安殿,
宾鸿大雁口吐人言。
手执金弓银弹打,
打下了半幅血罗衫。
展开罗衫从头看,
才知道寒窑受苦的王宝钏。
不分昼夜往回赶,
为的是回家夫妻得团圆。
三姐不信从头算,
连去带来十八年。

那位说,小豆子啊,这段可不一直这么唱?不然,看一下老《戏考》:

(西皮导板)二月二日龙抬头,
(西皮原板)王三姐打扮彩楼前。
王孙公子有千万,
彩球单打薛平贵。
怀抱彩球相府转,
(西皮二六板)你父一见怒冲冠。
前门赶出薛平贵,
后门又赶王宝钏。
夫妻二人无投奔,
破瓦寒窑把身安。
楚江河下妖魔现,
红鬃烈马把人餐。
为丈夫擒了红鬃马,
唐王驾前讨封官。
封我殿前都督府,
你父一见把本参。
他说西凉造了反,
一封战表到长安。
唐王展开表文看,
吓坏了满朝的文武官。
苏龙、魏虎为元帅,
薛平贵倒作了先行官。
号炮三声崔前站,
平贵寒窑别宝钏。
王三姐难舍薛平贵,
平贵舍不得王宝钏。
马缰绳,剑砍断,
妻回寒窑夫奔西凉川。
三姐不信屈指算,
这连来带去有十八年。

不光老《戏考》,马连良、王玉蓉合灌的唱片中也是类似的唱法(大约因为唱片长度限制,精简了):

(西皮导板)二月二日龙发显,
(西皮原板)王三姐打扮彩楼前。
那王孙公子千千万,
彩球单打平贵男。
夫妻同把
(西皮流水板)相府转,
你的父一见怒冲冠。
西海岸,妖人显,
红鬃烈马把人餐。
为丈夫降了红鬃战,
你的父上殿把本参。
西凉国,造了反,
为丈夫倒做了先行的官。
校场以上把兵点,
平贵寒窑别宝钏。
王三姐舍不得薛平贵,
薛平贵怎舍得王宝钏。
马缰绳,剑砍短,
妻回寒窑夫奔西凉川。
三姐不信掐指算,
连去带来
(西皮散板)十八年。

三段唱,权且叫第一段为“流行唱法”,第二段、第三段为“老唱法”。这里的问题就是,哪种唱法要好一些呢?

首先,老唱法有其情感在里面,尤其是提到平贵别窑那部分,难舍难离,“马缰绳,剑砍短”,多少无奈尽在其中——一剑劈的哪里是缰绳,分明是十八年的光阴。流行唱法不但什么滋味都没有,而且让人一听:敢情要没那大雁骂薛平贵,这小子还不回来呢!虽然这也确是事实,但是很难想象,一个远途归来且已经弄明白自己妻子“贞节如何”的“当军的”,会对妻子说这种如同白开水的流水帐,而不是一些怀旧、温存的话语。

其次,薛平贵唱这一段,是因为王宝钏让这他位“当军的”说明白怎么回事情。那么对于王宝钏来说,十八年前窑前一别之后,薛平贵发生什么自然她是不知道了。按照流行唱法,你薛平贵和她讲什么又是“代战公主”、又是“坐银安”,有什么用呢?而像老唱法,把窑前告别这种只有他们两个人参与的前情“说的明白”,才能让当事人信服啊。

另外,按照流行唱法,在窑外面薛平贵提了与“公主配良缘”,王宝钏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进窑之后,薛平贵唱到“西凉有个代”突然停下来,王宝钏还那儿傻乎乎地说“带什么来了”,就显得不对了。同样的,在外面薛平贵已经说了“坐银安”,进来之后王宝钏还要因为薛平贵所说得天下而吃惊,也就不对了。而老唱法,没有提这些王宝钏根本不知道的事情,到后面再提就显得很顺畅了。

没有考证过《武家坡》和《汾河湾》产生的先后顺序,不过想来可能流行唱法多少借鉴了《汾河湾》里面叙述往事的手法,即叙述一些投军之后的事情。但,这些实在不是女主人公所能知道的,那她们有怎能凭这些去判断真伪呢?

不过流行唱法已经流行,且应该是在解放前就流行了。之所以如此判断,是因为去台的艺人也是如是唱,所以当不是因为大陆为破除封建迷信的吃人红毛儿马而单方面改动的。现如今凡是有唱京剧的地方,十有八九是有会唱《武家坡》的;会唱《武家坡》的,十有八九是按流行唱法去唱。老唱法,恐怕也就残留在老的媒介上了。

苏盛琴病逝

这人真是不禁念叨,2004年年底诸世芬走的时候,便想到盛字辈恐怕只剩下个苏盛琴,没想到不到一个月,老先生也走了。如新闻中所说,盛字辈如此一来就全不在了。2004年回国曾有机会去宁夏一探,惜因自己忙未能排出时间,那时老先生便已是有病卧床了,空留一张照片而已。唉…… 表情

京剧艺术家苏盛琴,于1月20日上午10时因病在银川逝世,享年91岁。苏盛琴祖籍河北枣强,父亲苏雨卿是喜(富)连成教习。苏盛琴初习老生,后工旦角,又改琴师。1955年加入原中国京剧院四团,1958年随该团迁至宁夏支边,此后一直在银川工作。苏盛琴是富连成“盛”字辈最后辞世的京剧艺术家。

艺术无边界

随着两岸如履薄冰般谈妥了春节包机的事宜,飞机开始更接近于三通意义的直飞,相信更广泛意义上的“通”也会慢慢到来吧。是的,既然大家都有钱赚,都能省下不少时间和费用,抛开政治不谈,何乐而不为呢?实际上,商人在很多时候是相对来说最不希望凡事都捆绑政治的人群——只要有利而无大碍,那就干!

其它方面呢?比如艺术上,在这里谈,京剧上?文人其实是不应与政治有太多攀扯的,但是即便你的作品没有什么政治倾向,统治阶层一样可以找出种种“隐含”的东西来说明里面的某些“政治倾向”。所以,当你看到一个文人不遗余力地在艺术作品中掺入政治的东西,不要奇怪,因为如果他不这样做的话,那么就有可能会被别人解读成某些“负面”的东西(更何况有些时候即便你的作品是有正面的东西,也还是能被人“发现”其中“真正的内涵”来)。所以文人难做。也正因为此,两岸以前在这方面的交流也是很少的。

比如,《齐如山全集》,在大陆便没有公开卖的(图书馆还是有的)。昨天粗读了一下,里面很多与“共匪”有关的东西——这就难怪了。再如大陆的一些文学作品,恐怕也是因为有“红色”在其中而在台湾不能读到(而现在恐怕会因为有“大中国”的概念而被排斥)。这是很可惜的。

还有如在台的京剧演员的录音,不能因为他们去了台湾或是台湾培养出来的,就主观认为水平比大陆要差。不过很遗憾,小豆子发现每次在论坛发布的上传录音的帖子,台湾录音的点击率明显低于大陆的。大陆网友上网听戏的人多于台湾自然是一个因素,但是这也正说明,大陆的朋友们还是不能放开偏见,去欣赏同样艺术水准很高的作品。套句词,这些在台的艺人,真有种“夜明珠埋粪土光华难现”的感觉。再加上眼时下台湾“去中国化”的影响,很难想象,在今后,还有多少人会认可他们的成就?

搞艺术,应该如同做买卖一样,不要讲究什么边界。做买卖现在有世贸,只要双赢,就做它一笔,大搞全球化一体,不分彼此。艺术也应是这样,只要有艺术价值,那么就抛开政治,去欣赏它吧!更何况,同文同种;又更如齐如山、“台湾四大须生”等人,都是大陆过去的。

两岸间京剧交流近年增多,确是好事。如去年台湾国光剧团到京、沪演出;而大陆剧团也是每年都要到台湾演上几次。演员、编剧等的交流更是频繁。

因此,小豆子觉得有必要搜集一些在台剧作家的剧本,他们同样是名家,作品同样是名作。例如齐如山为梅兰芳所编的那么多经典,不能因为其政治立场的原因而否认掉了。不过,据西城老军说可能由于版权的缘故,《齐如山全集》中没有收录剧本(小豆子昨天翻了好几次,未找到,于是去请教)。现在暂只有俞大纲全集一套,其中剧作卷有6出剧目,也是俞先生多年编剧的经典了,水平自不在田汉、汪曾祺等人之下。

李亚仙、王魁负桂英、杨八妹、儿女英豪、人面桃花、百花公主

《俞大纲全集》剧作卷
《俞大纲全集》剧作卷

作家剧本选

今天整理了一下手头的资料,准备把几位剧作家的剧本做一个集合,以7r□□为编号(取 writer 中的 r),从诸位名家的全集或选集中挑出京剧剧本。这些当然不能算是正宗正派的传统戏,有些如田汉、老舍等写的“新京剧”、“抗战京剧”,在今天看来,也没有任何复排的可能或意义,但是作为文献,仍然有其保留的价值。尤其是在今天胡编乱造的大制作面前,这些在当时被称为“新京剧”的京剧,仍然有着很多传统的元素在其中。仍然让人读着舒服,让人在脑海中能够想象到演出时的景象——这就是程式化的妙处。而有些,如范钧宏、翁偶虹等写的如《杨门女将》、《野猪林》等等,至今仍然在舞台上上演着,已经与传统戏有着“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的感觉!现在的编剧们,你们是羞也不羞?

几点遗憾:《翁偶虹剧作选》这本书,现在只知道有卖的,但是没见到过,图书馆也没有,所以其目录现在暂缺;还有很多单行本,如范钧宏的《初出茅庐》、《龙女牧羊》等,也只知有其书,未见其实,故而暂不列在目录中,等有了实际的东西再说;《汪曾祺全集》印象中图书馆有,今天去未找到,改日找到了再添加进目录。

目录
《田汉全集》第七卷:新教子、林冲、雪与血、明末遗恨、杀宫、土桥之战、新雁门关、江汉渔歌、新儿女英雄传、岳飞
《田汉全集》第八卷:双忠记、武松、情探、武则天、琵琶行
《田汉全集》第九卷:白蛇传、金钵记、荆州之战、西厢记、谢瑶环、杨八姐智取金刀
《老舍剧作全集》第四卷:新刺虎、忠烈图、薛二娘、王家镇、十五贯、青霞丹雪、王宝钏
《范钧宏戏曲选》:猎虎记[暂缺]、九江口[暂缺]、三座山[暂缺]、强项令[暂缺]、战渭南[暂缺]、调寇审潘[暂缺]
《范钧宏、吕瑞明戏曲选》:满江红、杨门女将、夏完淳、锦车使节
《翁偶虹剧作选》:[暂缺]

忙!

就一个字,够概括这些天的日子了。这几天纯粹没时间整理剧本,好在库存颇丰,随时拿来,半个小时就可以做一次更新。就是这半个小时暂时挤不出来。 表情

包括录音,已经录了一些,暂时还没时间整理出来。好在有四台电脑可以同时使用,相信今天晚上应该有所进展吧。

移动硬盘被借出去了,上面有李宗义《斩黄袍》的电影,准备拿回来后截图,然后就该进行第三批剧照的更新了。

说到《斩黄袍》,有幸听到西城老军所传姚玉兰主演的实况录音。绝对老派演法,所有在当年整理该剧剧本时见到的,里面都有。比如苗顺“算定苍龙,命当归天”,后面出来个“黄花洞中一仙翁”,把郑英救了,到后面郑恩死后和陶三春的对唱,在当时都觉得无比新鲜。没想到还能听到这种演法的录音,真是太棒了。虽说现在(现在还有人能演这戏吗?)的演法,去掉这些“迷信”,也算通顺,这种老的演法也不见得多高明,但是这毕竟是一种历史的见证,一种文化的体现啊。

麒派

今天看到铁杆老师在各大论坛上的宣传:周少麟所著《海派父子》一书出版发行。是啊,都已经是要纪念麒老牌诞辰110周年的时候了。

去年,小宇希买到了50年代出版的《汪笑侬戏曲集》,里面的汪派剧本竟有18出之多,虽然很多戏,汪笑侬及传人没有留下任何影音的资料给我们,但是剧本同样是保留流派艺术的一个重要媒介,读起来也是很有意思的。

《戏考》里海派的剧目还是很多的,尤其是几本《狸猫换太子》(是为合意太爷所最爱),读起来让人觉得构思巧妙,穿插别致,虽说是海派,但是传统的东西还是很多的。至少,看罢之后让人感到,它依旧是京剧。

马连良诞辰100周年的时候,马崇仁等出过一本《马连良演出剧本选》,所含5出马派剧本,应是对60年代所出《马连良演出剧本选集》的一个补充,其中剧目都算是比较常见的。虽然不能否认马先生演出这些大陆戏有其独到之处,但若能有如《春秋笔》、《大红袍》等这样马派独门戏的剧本,是不是比《清官册》、《四进士》要好呢?尤其是在前者没有完整音像资料传世的情况下。

周信芳的剧本选,前后出了三本,剧目加在一起尚没有汪笑侬一本的数量多。当然,还有一些单行本,如《海瑞上疏》、《澶渊之盟》等等,没有算在其中。小豆子觉得像周信芳这样的大家,一生所演的剧目又是如此之多,当还能挖出不少剧本。这些可能有的根本没有录音(甚至片断),但依然是一批宝贵的财富。也许,在文革中都被毁掉,那样的话,也只能让人叹息了。若是还有幸存且未出版的,倒是希望周大公子能够把他们整理出来。试想,虽然无缘见到、听到如《封神榜》这样的连台大本,若能见诸于文字,也应该是一大幸事——正如读到风靡一时的《狸猫换太子》一般。

《海派父子》
《海派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