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4月21日
月度归档: 2008 年 4 月
也说“一个人物俩行当”
(前一阵大忙一番,今晨又去爬电视塔,下午才闲下来。)
前些时看 gcd0318 的《一个人物俩行当》,当时想发言,没有功夫,拖到今天,索性写详细点儿,算是个注脚。
一个人物俩行当,除去时间推移人物年龄渐长的不算,有几个例子还是很有趣儿的。
李克用和周德威是一对儿好例子。李克用在《飞虎山》、《太平桥》、《反五侯》、《五龙斗》等一系列五代戏中都是花脸,唯独如今的《珠帘寨》用老生,多传为老谭谭鑫培所创,非是。很久以前转过齐如山的考证,此始于余三胜,老谭宗之。而周德威呢,又是除去《珠帘寨》外,在《飞虎山》、《太平桥》等戏里都是老生应工,大约《飞虎山》离《珠帘寨》不远,那会儿的周德威还扎靠,后来就是纯“先生”打扮了,恢复《残唐五代史》里神机军师的面貌。《珠帘寨》的周德威也有武生、老生演的,但大约因为李克用已经是老生了,台上生角儿太多不太协调,才派武二花。说实话,《珠帘寨》是周德威在五代史头一次亮相,花脸的形象与后面诸葛亮般的形象差得太大了。
花脸和老生转换的另一个例子是三国的司马懿,这个大白脸屡次与诸葛亮作对,舞台上依然是花脸和老生协调的局面。但是在《逍遥津》这出戏里,司马懿却是老生应工。原因?大约是台上已经有个大白脸曹操了,弄那么多白脸一来不好看,二来那会儿的司马懿还是潜在的奸雄,白脸还未暴露。同台上已经暴露的华歆就是小花脸了,而说到此人,再往后到《受禅台》就进化到副净,也是一个人物俩行当的例子之一。
另外,如果算上在《胭粉计》凤冠霞披地还反串了几句小嗓青衣的话,司马懿这个人物可是横跨三大行当呢!
还有就是申包胥,在《长亭会》里是花脸,后来《哭秦庭》就是老生了。《哭秦庭》这戏是高庆奎创演的,现在来说是传统戏了,但当时来说应是属于“新编戏”的范畴,而既然是新编,在行当上有变化就不足为奇了,gcd0318 举的六十年代的新编戏《初出茅庐》就是这样,诸葛亮用小生去演。只不过纠正一下,当时马少波是推荐让夏永泉去诸葛亮。
新编戏对于行当的突破也不是本次讨论的重点,因为有“新编”的旗号,什么都可以打破“常规”,所以像新编的《成败萧何》可以是花脸来演韩信,《张飞敬贤》可以是老生来演庞统,而且不仅大陆的新编戏如此,台湾方面,《八百八年》可以是老生来演姜子牙,等等……
说回传统戏。同一出戏里也有一个人物俩行当的时候,而这里面就涉及到变化腾挪了。凡是涉及到神化啦、迷信啦(注:这两者什么区别小豆子一直没弄明白),老生、花脸变变已经不足为奇,毕竟这俩还都是一个性别的,而更厉害的是,你可以变性。比如《双蛇斗》,青蛇先是花脸,归顺了白娘娘之后,摇身变作女身,成了小青。再比如《盗魂铃》,金铃大仙也先是花脸,而后变成女身去骗猪八戒。这些性别的变化,都是由前后两名演员来演。另外说到《盗魂铃》,这戏何止一个人物俩行当,俩人儿把行当全演遍了。
京剧里遇到女扮男装的时候,旦角演员就要反串小生了(似乎没有往老里整去扮老生的),这也算一个人物俩行当吧,只不过和上面提到的前后两名演员分演不同,这是由同一个演员演出的。这样的例子也很多,《花木兰》、《赚文娟》、《牧虎关》、《谢瑶环》等等。
思考题:有没有这样一出戏(传统新编不限),其中的一个人物由两名演员扮演,而两演员的行当性别相反,但不涉及神化迷信 答案几日后揭晓。
拾慧:巾生 《牡丹亭 拾画叫画》
一种怀念,一个愿望
周末,把梨园打理了打理。
对梨园的感情,在那个闲置了很久的《网戏纪事本末》里详细写过,这里不再絮烦。只不过这周末的打理,又勾起了历历在目的往事。
特别是看到一个个熟悉的资料提供人的名字:凤点头、品菊斋、铁杆戏迷、如風、xued、西城老軍、枯石瘦木,等等,想起来和他们在网上的交往已经这么久了。梨园及其论坛搬了几次家,而每次搬家虽然资料都得以保留,但人气却越来越不如前,特别是去年底的那次搬家没多久,多年的听戏谈戏论坛就突然白板一块儿了,及至在戏考上临时搭起坛子未久,整个戏考就又在大陆地区断掉了通讯,现在虽然恢复正常,但梨园人气上的损失是最大的,很多很多人都还不知道听戏谈戏,甚至梨园,已经搬家了。
但小豆子从来都相信网络的能量,消息通过网络的传播,总是快速而广泛的。在向老梨园人致敬的同时,把这个消息再次打出:梨园和其论坛搬家了(http://liyuan.xikao.com/)。
至于周末的打点,主要有两方面,一来把各录音的原提供人加上了,既是一种怀念,更是一种尊重,梨园也正是多年来靠着大家提供资料而成长壮大,这个传统是不能丢掉的。二来网站加上了搜索功能,也是梨园多年来的夙愿,得以成为现实。
除了向老梨园人表示怀念及致敬外,在此重申梨园对京剧艺术网的感谢。小生站长上个月指出梨园抬腿走人连声谢都没有,小豆子想这是误会了,也许当时的帖子沉了,站长没有看到。那么在今天重提梨园的时候,必须要再次感谢小生站长当年的鼎力支持,如果当年没有京艺网空间上的支持,梨园很难走到今天。
梨园依然在更新,而且恢复原有录音的活儿也还没完。实话说,接下这个摊子并不轻松。现在所希望的,就是梨园的老人儿及新朋友们,能够回到听戏谈戏论坛,捧一捧场,让我们曾经以及永远的梨园重现原来的气氛。
对骂
艺术果然是来源于生活的。
艺术(郭德纲的相声):
多听相声说明你爱国。我们街坊有一孩子,会七八国外国话,什么英语、日语、韩语、南斯拉夫语、北斯拉夫语、西斯拉夫语……反正跟八国联军坐一块儿对着骂街没问题。跟他说你听听相声去吧。“不去,听不懂!”法律不管我早打死他了!会七、八国外国话听不懂相声。
生活(北京飞大连的飞机):
昨日11时30分左右,一架从北京飞往大连的飞机刚刚降落,正在乘客们打算收拾行李走下飞机时,一连串激昂快速的吵骂声从人流中传了出来。发生争吵的是两位女性。与一般吵架者不同的是:这两位“高素质”的吵架者先后用中文、英语、日语和法语互相辱骂……“大概是中年妇女说了句‘素质太低’之类的话,这一下子惹恼了年轻女孩(指母女俩中的女儿)。她挑衅式地问那位中年妇女:你素质高?懂日语吗?随即就开始用日语大声指责中年妇女。”曾学过日语的许先生说,女孩说的日语大多是侮辱性的骂人话,而那位中年妇女也不甘示弱,也回敬了一串日语。随后女孩又改用法语大骂,中年妇女照样用法语“接招”……两位女士的“多语种争吵”从飞机内的通道上一路吵到机场出口,除了日语法语两门外语之外,其间,双方还用英文“互敬”。
现如今会七、八国外国话已经不新鲜了,再骂也就显不出素质高来了。随着传统文化的回归,强烈建议以后遇到对骂的情况,如果要显示自己素质高,可以用《八扇屏》的贯口数落,或者唱段京戏,“大骂贼(别忘了上口,zé)子”一段,再高雅的话来点儿《四声猿》什么的,料对方很难接招,包赢不输
拾慧:听连丽如先生说评书
关于电台的一些杂七杂八
礼拜三路过一个有声读物的门市部,和同事进去转了一下,东西挺全的,各种传记、小说、历史读物等等,都省着你看书啦。当然,和咱们的评书相去甚远。
有两个专柜,一个是 CBC (加拿大廣播公司),一个是 BBC (英国广播公司),出版的都是电台广播的经典节目,一个个都是包装精致的 CD 盒。登时想起了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于是引发了下面这些杂七杂八没有章法的回忆,想到哪儿说哪儿。
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末,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成立了一个直属单位,叫做中国广播音像出版社,该出版社在九十年代出版了一批戏曲曲艺的录音磁带,其包装也很精美,比如小豆子曾经买过的很多磁带,属于一个“中国京剧大观”系列的磁带,其资料来源自然都是中央台当年的历史资料。
五、六十年代戏曲曲艺在繁荣的同时,中央和各地的电台都录制了大量的录音,以及各种配套的节目,即使到了八、九十年代,戏曲曲艺在各电台依然有自己的时间段。而在开放搞活的当口,中央台把五、六十年代的录音整理出版,既赚了外快,又不让珍贵的资料尘封于仓库,是值得大赞特赞的。
但好景不长,随着开放搞活的深化,这种出版活动停止了,而各地电台也不再播以前的老录音了,资料最终还是没有逃出尘封的下场。
据说现在电台也都不好混,那么不如再走走出版的道路,反正资料闲着也是闲着,更何况早年间的节目,无论精彩程度还是历史价值,都是很有价值的。
现在各地的硕鼠倒腾国家财物,可谓热火朝天。真心希望有一天,某电台也出个大硕鼠,倒腾出一批录音资料来,流传到社会,藏富于民。
大约八年前,小豆子曾经按图所骥地到复兴门外的中央人民广播电台门口溜达了一圈儿,指望能有个门市部一类的点儿,买些类似于“中国京剧大观”磁带的出版物。不过没有进去,现在已经想不起是什么原因了,是门口警卫没让,还是传达室的老头儿没让,反正最后是空走一场。不过也许即便当时进去了,能买到的资料恐怕也不外于市面上的那些。
至于十几年前在电台里都听到什么戏,现在更是记忆模糊。唯一特别清晰的一件,就是每天晚上北京文艺台有个“梨园金曲”的节目,曾经有一次放过程砚秋的《亡蜀鉴》唱段。之所以对这个印象深刻,是因为当时以为《亡蜀鉴》是“亡蜀剑”,以为如同什么“混唐槊”、“定宋刀”一类的玩意儿,把蜀国给整亡国了呢
据豆伯说在以前北京电台会直播一些剧场的演出,有次在长安直播马连良的《一捧雪》,主持人说他们在转播马先生的“一棒雪”
电台的年月,是很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