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5月15日
换灯泡
办公室厨房的灯坏了有两个礼拜了,竟然还没有修好,足见加拿大盛名己久的办事儿效率。
想起了很著名的换灯泡笑话,很多,如:
需要多少波兰人换灯泡?
3人。1人拿着灯泡插入,另外2人就旋转第一个人所站的高台。需要多少麻省理工学院的学生换灯泡?
5人。1个学生设计永远不会坏的以核动力为能源的灯泡,1个学生研究怎样用这个灯泡照亮整个波士顿地区,2个学生进行安装,1个学生为了这个灯泡的开关编写计算机程序。需要多少哈佛大学的学生换灯泡?
1人。他手握住灯泡,世界将绕着他而旋转。
那么,需要多少京剧演员换灯泡呢?
对于一桌两椅的传统戏来说,有一名演员足矣:他会上场念引子、定场诗,自报家门后唱一段自思自叹的慢板,感慨灯泡的薄命等等,然后把灯泡换了。注意,灯泡换完后,该不亮还是不亮,因为京剧不是写实的艺术,在很多地方都是虚拟化的,一盏烛灯都是没有火苗的,何况灯泡儿。
现代新编戏的风格不会只上一个人了,他们是所谓“角儿”的堆砌和人海战术,那么需要多少这样的演员换灯泡呢?思考题。
拾慧:我的相声生活——纪念李文华先生
2009年5月10日
从“土洋结合”到“古为今用”
新闻标题:“土曲艺,能否披上‘洋外衣’?”这个命题,有两处很愚蠢的地方。
第一,为什么曲艺就是要分到“土”这个类型里的呢?也许有些曲艺形式是大俗的,但是大雅的鼓曲段子也不是没有。命题者显然对曲艺不甚了解。
第二,为什么曲艺要披上“洋外衣”呢?中国的艺术形式,为什么要让洋人去欣赏呢?
这个话题也是讲过不少遍了,不想重复什么,不过看到下面这些曲艺艺人的表演,真的是很搞笑:
率先登场的是来自北京的王印权,他一曲自编自演的快板书《玛丽诺》,中英杂白、抑扬顿挫;评书《岳飞传》片断,由评书演员王红艳和美籍华人大卫一同演绎,一人说、一人翻译,配合默契;湖北第四代评书传人、已故评书表演艺术家夏冬生的关门弟子非子,也客串了一把,流利的英语令台下的老外竖起了大拇指。
这种用外国话说唱中国曲艺,纯粹就是猴儿拿跳蚤——瞎掰。小豆子还真曾经在网上听过敬爱的孙毓敏校长拿英文和日文唱的《女起解》的流水,抛开其闹腾的程度不说,单就说那胡琴下蹦出的洋文唱词儿,保证是拉来一千个国际友人,都没有一个能听懂一句的。不过别忙,还有一个保证,保证是中文媒体叫好而且还能拉出几个事后接受采访翘大拇哥的外国人来。
曲艺和戏曲不同于译制片儿,不是说找俩会外国话的按照中文的调调一唱就行了——它这中文和外文的发音方式都不同,舌头使的劲儿都不一样,它唱出来的玩意儿能一个味儿么?
不过上面这条新闻还有个相对积极的看点:
此外,不少艺术家也大胆采用“拿来主义”,将外国故事吸收进曲艺表演中。赵玉和师傅大卫的《解梦》,用评书生动再现外国故事;单弦说唱《路得拾麦穗》土洋结合,别有风味。
小豆子一直认为:用中国传统的艺术形式去演绎外国的某些故事,甚至套用一些传统的程式、梁子、套子、扣子,乃至在人的称呼、用语等等方面都“汉化”成有传统艺术特色的节目,是一种所谓“吸引年轻人”的手段,这满足了那种“看稀稀罕儿”的心理,也是推介传统艺术手法的一种方式。近年网上高人们带有搞怪意味的种种曲艺创作,如京韵大鼓版的《变形金刚》、太平歌词版的《耶诞记》等等,都是这种路子,小豆子很喜欢这种路子。
传统艺术的手段其实是很丰富的,使用好了,用它来表现外国题材应该是绰绰有余的。甚至现代题材,类似当年中国京剧院排的《白毛女》、《林海雪原》那样,有着浓郁的传统风味的现代戏,也是别具一格的。
设想这么一出现代戏的开场,应该是很有意思的:彭德怀怀抱兵符令箭扎靠上场,唱点绛唇:
定国安邦,
忠心朗朗,
出朝堂,
统领兵将,
要渡鸭绿江!
拾慧:我演《芦荡火种》(一)
2009年4月30日
派这种东西
派是什么?
通过裘迷的文章,了解到京剧权威们最新给出了新中国成立后形成的“九派”:
李(少春)派、赵(燕侠)派、关(肃霜)派、李(金泉)派、裘(盛戎)派、袁(世海)派、厉(慧良)派、叶(盛兰)派、张(君秋)派。
小豆子一直以为,流派这种东西,是很误人的。所谓流,是要流传下去的,而派,则是系统的分支。所以从字面上来看,京剧乃至戏曲的流派,是一种流传下去的演出风格,而这个风格是戏曲艺术整体的一个分支。
这里面误人的地方就是要把它流传下去。每个人的自身条件都有不同,外界的环境、师承以及后天的文化修养也不同,再如何去模仿前人的风格,做到形似的同时,也反倒失去了自己的风格。京剧两百年下来的流派创始人,无一不是在前人基础上结合自身条件才烘焙出来一个新派。
还有更误人的地方。现如今学戏的,从一开始就要开始归派,而不是先把一些各派都有的大路戏学下来,对戏的整体艺术有一个认识。过早地归派让人上来就被局限在一个框架中,因为害怕被指不像某某派,限制了自身的发挥和变化。
更要命的是,过早的站队认派,还限制了演员能够演出的剧目:唱马派的就不想去动《定军山》,唱梅派的也就有了个理由不去唱《六月雪》——虽然这些戏在流派创始人成派之前都会上演。本来一个演员会的剧目就已经越来越少,加上流派的限制,就更没剩什么了。
与其在学术领域立新流派,不如从学术的角度研究一下如何不让流派限制演员自身的发展。
“茫茫九派流中国”,流派应该是让舞台多姿多彩的,而不该是“沉沉一线”,出现什么“十旦九张”或者“十净九裘”这样的怪现象。
所以只要有自己的派,也就是有自己的演出风格,就好。流传下去与否,或者是否要接着来自上一代流传下来的风格模仿,都应该是次要的。
拾慧:从越剧到京剧
洪承畴
《洪母骂畴》,新编戏。
这戏如果放在现在,大约是不会排出来了,因为洪承畴本人已经有成为促进国家统一勋臣的可能了,前些年在南安已经建成了个洪承畴纪念园,足见当下什么样的翻案都有。
这出戏王荣增的洪承畴,妙得很,刻画得很好,这和使用京白是有关——现在也不太能听到好的京白了。
观众对于古历史剧中京剧人物的概念是以韵白为主的,洪承畴所用的京白,在洪母所用的韵白对比之下,从声音上直观地表现了变节投降的形象,是很成功的。剧中洪母甚至问道:“我承畴儿,当年离家之时,他身上不是这样的穿戴,说话不是这样的声音”。这是戏曲的长处,通过不同的念白方式表现人物的身份背景。这戏如果是抻长了演,把洪承畴变节之前的内容也加上,那么编剧一定会让那会儿的洪经略来韵白,以体现前后臣事明清两朝的不同。
话说某日洪大人和一位客人对坐下棋,有丫鬟捧来香茶,客人饮罢,记起当日为谷雨,说道:“原来是雨前茶”。洪大人才高八斗,口吟上联曰:“一局棋枰,此日几乎忘谷雨”。客人听罢,对曰:“两朝领袖,他年何以别清明?”这巴掌扇的……
刚过的周一是谷雨,是以为记。
拾慧:应该再多几个赵致远
2009年4月2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