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谜

正月十五,吃元宵看花灯的日子。本来打算传个《遇后龙袍》一类的应节戏,没准备好,这一拖就得明年了。

花灯与灯谜其实很有意思。京剧论坛里有篇《[京剧]与[灯谜]》的文章,值得一读。

如果应节说一条京剧世界的生活指南的话,那就是:元宵节的时候可千万不要去观灯。像有名的薛刚元夜闹花灯、秦琼等七雄闹花灯,水浒里李逵元夜闹东京,都是在元宵节的时候把首都折腾个地覆天翻的,英雄自然安然无事,倒霉的无非是观灯老百姓。2004年密云的灯会上就出现过严重的踩踏事故,惨剧造成三十七人丧生,可见,戏里戏外,元宵节看灯都是一件比较危险的事情。

今天不是聊生活指南的,所以不多说了。有一个问题,不知道有没有人注意,京剧里的人,动不动就爱“打个哑谜”。而关键的问题是,他们打的那些,都不是正八经的哑谜。

比如《武家坡》,王宝钏给薛平贵“打哑谜”,王说“远”,薛说“远在天边,不能相见”,王说“近”,薛意识到要找的就是面前的人。这是哑谜嘛?这是提个书头背下文哪。

比如《梅龙镇》,李凤姐给正德皇上“打哑谜”,李说“坐船”,正德说“要船钱”,李说“住店”,正德说“要店钱”,李说“吃酒呢”,正德说“酒后”。这是哑谜吗?这是行业规则嘛。

比如《打面缸》,周腊梅给县官“打哑谜”(咦,都是女的给男的打哑谜啊),周说“山中的老虎吃豆腐”,答案是“口述”。这是哑谜吗?这是俏皮话嘛。

比如《刘瑾逛花园》,贾桂给刘瑾“打哑谜”(终于不是女的给男的打哑谜了,可也不完全是男的…… 表情),贾说“儿子上学未归”,答案是“母耽”(牡丹),这个好歹是个谜语了,可它是哑谜吗?

哑谜什么意思?就是全靠实物、动作做谜面、谜底,设题与猜谜者都不说话,是为“哑谜”。为什么京剧里动不动就把一些俏皮话,上下句儿的玩意儿称为“谜”,而且还是“哑谜”?

搞不懂,权作本年的一个元宵谜吧,有猜到或有线索者,欢迎以任何形式来回答这个“哑谜”。 表情

善用网络

首先,需要叹服一下上海京剧院,搞出一个“公关营销”的活动。按照王珮瑜的说法,“这个活动的宗旨很简单,就是争取我们身边一切可能的对象,让他们走进剧场看戏”。说白了,就是演员自己搞市场宣传营销吧。

更需要叹服的就是王珮瑜本人了。显然,她是为数不多的领悟网络精神的圈儿内人。一年十六万的点击率,与王珮瑜在舞台与网络上的坚持,是相互影响、鼓励的。在上京的活动发起之后,她就想到了这个网上的市场,这个在转瞬间就可以实现“一传十、十传百”蜂鸣效应的市场,并且再次重申自己的追随者是“瑜门”的一分子(相当有亲和力的做法),这些做法,对她的公关营销活动,无疑将是非常有帮助的。

德云社的成功,小豆子始终认为,有一半需要归功于网络,无数的下载方式,让受舆论影响的大众,轻而易举便可以听到“传说中”的那些相声,才会动了去剧场看现场的念头,以致一票难求。“钢丝”这样的名词,“相声公社”这样的圈子,也只有通过网络才可能迅速传播开,叫响了。

但现实是,王珮瑜只是少数中的少数,而绝大部分的圈内人还是与网络绝缘的。浙江李小勇:“這幾年我慢慢比較懂得電腦,及網路的實際運用,才發現幹我們這一行的,懂電腦的人幾乎沒有。”一个台湾省是这样,其他省市亦是如此。京剧圈子里,年轻人也不是一个小的群体,但他们似乎也都很少接触网络。也许他们忙,也许他们需要更专注他们的专业,但你认为他们会比荀慧生这样的大家还忙吗?荀先生可还是有每天记日记的时间呢,他们就不能在网上坚持写下来?

不仅网络,其他高科技的手段其实并不与京剧矛盾(除非你用在舞台上)。小豆子相信,合理利用这些,会对京剧以及其他传统文化有很大帮助的。德云社是一个成功的先例,并带动了王珮瑜所说的所谓“传统文化回归的气息”。王珮瑜或者上京,是否会是京剧界的先行者呢?

生产力等于劳动者加生产工具加劳动对象,先进社会生产力,不是光凭空喊几句“戴三个表”就完事儿的,你的生产工具与劳动对象也是要有先进性的——好久没这么拿政治课的玩意儿论证事儿了 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