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春节晚会

把2008年央视春晚下载看完了。

点评今年的戏曲部分比较简单:因为头一段《对花枪》和末一段《四郎探母》竟然和两年前的春晚一样,太糊弄事儿了。我们的京剧唱段不是就那么少吧?仅仅隔了一届就又给搬出来了,而《对花枪》再次因应景改词儿,足见编导的目光短浅到何等地步。另外京剧的三段唱全是快板,像赶集一样完成任务,根本没有让观众去欣赏这个节目的意思。

京剧剧目之多之广,到如今虽然已经被糟蹋得不剩几个,但就算在这所剩无几的戏里挑些喜庆的唱段也不是什么难事儿。而春晚的编导非要拧着干,先把《对花枪》的悲情词儿改了,然后又把《杨门女将》灵堂一场搬出来,却让个丧了亲夫的穆桂英穿大红。编导同志似乎有一种非要把悲情戏硬改成喜庆戏的癖好,其坚韧不拔的劲头着实令人吃惊,不惜以改词儿甚至穿错服装为代价,老话的“宁穿破不穿错”早不放在心上了。

春晚的京剧唱段不知从哪届起就是以快板为主,加几处翻高的地方,就算万事大吉。今年“叫小番”一段更是目的明确,仨孩子上来就唱三句,“叫小番”一完即刻打住,“扣连环”这种节奏稍微慢些的末句都没工夫唱了。如此发展下去,大约再过若干年,春晚的戏曲节目就一句“叫小番”完事儿。

倒是夹在京剧中间的豫剧和越剧节奏适度,让小豆子这样不懂豫剧、越剧的,都感到舒服耐听。三段京剧,太闹心了,你们着什么急呢?

有人说小豆子应该尽量避免找央视的茬儿,找茬儿在当前环境下不利于解封。但茬儿不是专门找的,谁让他们自己本身有那么多问题呢?

那么顺便说点儿好的吧:谢天谢地,今年的戏曲节目没有伴舞的了,虽然龙套也不少,但就站在后面,当个人墙而已,至少在视觉上不显得闹腾。

在不指望春晚能够完整上演一折戏的二十一世纪(二十一世纪说:我没招谁啊,别老拿我说事儿),就那么几个唱段还选不好,真是悲哀。悲哀的程度大约可以和豆妈看到灯罩版的章子怡相提并论吧——心目中的好玩艺儿,就这么给春晚糟蹋了。

从《音乐之声》谈对经典的尊重

《音乐之声》大约是西方的《龙凤呈祥》?至少加拿大是这样,每到圣诞节的时候,电视台在黄金时间就会重播这部著名的音乐剧。

《音乐之声》
《音乐之声》

“生书熟戏”的理论看来在西方也是如此,至少,人总是要怀旧的,中国人,外国人,佳节时的情怀,在喜庆团圆之外,怀旧也许也是一个共同的感受。

经典的东西,就是一代又一代传下来,并为一代又一代的人所接受。经典的东西,基本上就是很难超越,后人也不敢轻易去碰。

当然,艺术上的经典不妨碍科技上的进步,两者并不矛盾。西方的科技发展,淘汰了一批又一批的科技产品,但他们心目中的艺术,却还是那引人怀旧的经典。日新月异的科技是用来把经典的东西完好无损地保留下来,而不是用它们去糟改已然的经典。我国的技术也在飞速发展,但为什么在艺术上,却一定要以推倒一个个经典为代价,来树立新的所谓的“经典”?

一部《音乐之声》也许就是我们定义里的传统戏了,他们的传统戏历史没有我们长,剧目也许也没有我们多,但也许恰恰是数量上的有限,才使得他们非常地尊重这些艺术作品(同理,他们对待古建筑的作风也与我们截然相反)。而我们,是否因为值得糟改的素材太多了,才这么肆无忌惮地扬弃已有的经典?

尊重已有的经典,是我们文艺界乃至整个社会需要学习的。

一锤子买卖

据报,“大型交响京剧《郑和下西洋》拒绝上荧屏”。

这是典型的一锤子买卖的做法。如今的新编剧目,目的相当地单纯明确,那就是砸它一锤子,买卖成否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把钱砸进去了,就连评奖似乎都不是主要目的了。

反正不论出于什么目的,想让剧目流传下来、流传开去的目的是没有的。这就是小豆子现在称为“一锤子买卖”的新编京剧。你观众来剧场看戏,很好,上一回当,扔一次票钱进去,下次准不来了。而上电视或者电台这种做法是典型“一锤子买卖”京剧所惧怕的,因为一旦间这样的烂戏上了银屏,传到千家万户,还怎么蒙观众上剧场看戏呢?

这就是为什么这么多年了,这么多“一锤子买卖”的京剧剧目,没有一出流传下来,没有什么好的唱段在戏迷间传唱的——谁看一次戏就能把唱段记下来呢?而那样的烂戏还怎么指望观众二进宫呢?这与老年间的新编剧目是截然相反的,那时候的好戏,就能让观众再掏钱进剧场看,就敢在电台让观众听。这都是“一锤子买卖”京剧比不了的。

喊了这么多年“振兴”,就产生了这么一批“一锤子买卖”京剧,犹如喊了多年“反腐倡廉”一个效果,一个字儿,都是“钱”闹腾的。

澳大利亚总理

据说,最新当选的这位澳大利亚总理陆克文十分了得,不仅会说中文,还会唱京剧。

正如我们不能因为一个西方国家的政治领袖会说中文,就一厢情愿地认为他们的对华政策会有天翻地覆的变化那样,我们更不可能盼望,因为一个西方领袖会唱京剧,京剧就此开始振兴了。

而假设真的京剧因此而振兴了,普及了,火了,那才是最大的讽刺。所以,还是让京剧该怎么着就怎么着,不必去理会他澳大利亚总理会唱京剧与否。

不过会唱是他外国人的能耐,我们国人自己做报道,报道的是关于我们自己的京剧,报道中就一句话提到了京剧,还错得一塌糊涂:

陆克文在大学时期还参演了中国传统剧目《小放牛》,饰演其中的地主,表演惟妙惟肖,还在其中唱了一小段京剧折子戏。

《小放牛》里哪儿来的地主啊?统共就俩角色,一个牧童一个村姑。后面那半句更是莫名其妙,《小放牛》就一场戏,怎么里面还能套个“小段京剧折子戏”?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这就是我们自己记者的功底儿。功课不熟没关系,我们也没要求每位记者都得有京剧底子,但国外娱乐明星八卦新闻翻着花儿的翻译都不带错的,到了自己本土文化上,就出问题,这也太惨点儿了吧。稍微找个明白人打听一下不行么?或者周围明白京剧的太少了?

如果陆克文真如报道的那样会京剧的话,那他的京剧底子起码要比这位记者高。不知道这位会中文的澳大利亚总理,看到关于自己演《小放牛》里“地主”这样的荒唐报道,会有何反应?

歌剧在中国

按理说,歌剧的事儿,和咱们这儿是一点儿关系也没有,本不应该去碰的,不过新华网编译的这篇来自《华盛顿邮报》的报道,涉及到了京剧,那就得絮叨几句了。

吸引小豆子注意的是这篇文章的标题:《〈华盛顿邮报〉:歌剧在中国越来越受欢迎》,中文版英文版在网上都可以看到,只不过中文版的翻译是有节选的,没有把原文全盘翻译了。

据说现在是全球化的年代,所以我们不应该对这种西方文化大举入侵莫名惊诧,因为这是一种“高雅的标志”。

但无论怎样,这样的提法儿还是让人感到反胃,尤其是中央歌剧院院长刘锡津的这句话:“只有在呈现优秀的歌剧之后我们才能吸引越来越多的年轻观众。用西洋歌剧的形式讲述中国古老的故事,中国观众比较容易理解和接受。”

那么我们中国自己的形式呢?为什么用西洋的形式来讲述中国的故事,就让中国人容易接受,而用中国自己的艺术形式来讲述中国的故事,就无法“获得大众的欢迎”?这样严肃的课题,那些艺术家和理论家是否认真研究过呢?

还是以前的那句话,如果政府不去刻意营造自己的文化氛围,那在外来文化强烈冲击下,我们会失去很多。

文中唯一涉及到京剧的一段话是这样的:

中国有京剧,也曾尝试过改进以吸引年轻观众,但始终没能像过去那样获得大众的欢迎。如今,喜欢京剧的大多是老年人。

这样的翻译纯属误导,把京剧不受欢迎的原因完全推给京剧形式本身。而《华盛顿邮报》原文呢?是这样的:

China already has Peking opera, a more theatrical and traditional art form featuring a sparse stage, colorful costumes and often a higher-pitched singing style. But Peking opera was popular only until the Cultural Revolution of the 1960s and ’70s, at which point it was seen as too bourgeois and most performances were banned. Although it has tried to modernize to appeal to younger audiences, Peking opera has never quite regained its popular footing. These days it’s a favorite mostly among the elderly.

当然,我们并不指望外国的媒体一定要如何如何赞扬我们自己的玩意儿;重要的是,我们要把自己的玩意儿当回事儿,要想办法让我们自己人给自己的玩意儿叫好儿。

台后台前《白蛇传》

昨天多伦多国剧社公演了《白蛇传》,没有在第一时间写点儿啥,纯属犯懒的表现。

先做个广告:国剧社已经有自己的网站了, www.cogot.ca 欢迎去捧场,最近忙,更新的不多,等有空会增加内容的。

一早就去了剧场,到后台,大家都挺忙活的,刘叔叔在那儿给角儿们熨衣服呢。

这是小豆子长这么大第二次在戏开演前到后台晃荡,但这比头一次待得要长得多得多了(而平生第一次去后台,印象深刻的原因绝不只是因为它是第一次,还有就是那是2000年7月1日长安上演的《野猪林》,在后台见到于魁智,转眼间在舞台上就走了个李广仁,嗟呼!以后有机会细谈这段儿)。

忙活着帮忙搬搬椅子啦,摆一下场面怎么坐,大部分时间就在第二化妆室坐着聊。隔壁的第一化妆室是秦雪玲和张燕燕师徒,第二化妆室是许仙的董清明和小沙弥的刘冀燕刘叔叔。勾脸、勒头什么的也都是头一回看这么仔细。到中午,咸鱼干到。

早在第一时间知道这次演《白蛇传》有秦雪玲的时候,小豆子就想到咸鱼干会如何激动。果然,据说礼拜四的彩排,咸鱼干和秦雪玲老师聊得很投机。昨天虽然聊的机会不多,但在一旁看秦老师化妆,也是一种享受不是——后来散戏了有一位妈妈带着个闺女也是对秦老师崇拜的无可无不可,一直跟到后台,透着一种执着。

除去主角们精彩的演出,需要着重强调的就是这次的龙套。“水斗”不好演哪,上一篇前奏也提过,这次的龙套都是粤剧界的同好前来助阵,而且还都是张嘴唱牌子。秦雪玲说:这是北美最好的龙套(大意);咸鱼干说:这比国内演得还认真(大意);小豆子说:这就是难能可贵的执着(不大意了,原意)。

大约是出于时间和观众接受程度的考虑,戏里有些地方就精简掉了,比如“盗草”一场,没上南极仙翁,直接就是白素贞把俩童子打败,盗(抢)了灵芝。全剧到“断桥”便结束了,意犹未尽。再低头一看时间,三个多小时就这么一点儿没有察觉地过去了,相对论是也。

挑两张照片大家一起看看吧。

“水斗”,张燕燕的白素贞、秦雪玲的小青
“水斗”,张燕燕的白素贞、秦雪玲的小青

“断桥”的经典造型,董清明的许仙
“断桥”的经典造型,董清明的许仙

孔子相关

最近又忙得乱七八糟,以至于今天才有些闲空,更新了四出剧本,竟然还有机会在剧目考略那里更新一出戏,难得。

至今没有养成一个看到有新戏上演就到考略里面记上一笔的好习惯,结果导致考略长期闲置,盼着有出头的一天,剧本这边任务不重了,琐记那里草稿整理得也差不多了,就可以好好整整那儿了。不过慢着,还有个 Blog 要写呢,而这也是最有意思的事情,最近有不少想法,想写出来,一直没倒出空儿,这码字儿也是一件费时的事儿。慢慢码吧。

看到河北省京剧院演出了一出新编戏:《孔子课徒》。正巧中京论坛上有人问关于孔子的传统戏,考略里记得明白,有出《夹谷会》,就是演孔子的传统戏。但是你看关于这个新编戏的新闻稿,就很有问题:“无论是典籍著作还是历史传说,孔子和他门徒的故事出现过很多,但搬到戏剧舞台上加以发挥创造,《孔子课徒》还是第一个。”

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怎么说这也不是第一个演孔子和(或)他门徒的戏。这很说明一个问题,现在的记者对于传统艺术知之甚少,也不去做功课,相信这种类似错误,在所谓娱乐新闻里是很难出现的。

但这不能把帐全算到记者头上。事实上,小豆子见识过的真实情况是,这种戏曲新闻,大多是由演出方提供一个新闻稿,发散给众记者,记者回家略作修改(或者干脆不改),就发表了。这种“第一”的称谓,大约是河北省京剧院自封的。

但这样就更可怕了,作为专业的演出团体,对传统戏的功课一样差劲,那我们还能指望什么呢?他们把该做的功课都没做好,扔了丢了,然后把新整出的玩意儿号个“第一”,早已忘记在他们的扔掉的玩意儿里有比这第一更“第一”的。

说回孔子戏,或者他的弟子戏,京剧里似乎也就这么个《夹谷会》和《鞭打芦花》,很少。传统相声里有段儿《吃元宵》,恶搞孔子,比较有趣儿——尤其是小豆子对这位“圣人”并不太感冒。

馋虫勾出来了,听相声去者。

《白蛇传》前奏

今天早上坐车去了趟多伦多国剧社的排练现场,下月13日将上演《白蛇传》。

小豆子头一次去看国剧社的排练,地铁坐到头儿换轻轨,然后步行就来到了多伦多台北经济文化办事处文化中心。进门一左拐,眼见得一个室内篮球场的门大开,里面正在排“水斗”,椅子上站定的是名票章天柱——虽然在这之前从来没有说过话,但因为他是大胡子,所以很好认 表情。于是当时就推测出来了,这个版本的法海是花脸来的。其实心里更倾向老生来法海,主要对李世霖所录的那版录音印象很深,加上这戏正角是花衫加小生,没有个正经老生的角色。当然,花脸来法海也是大嗓,不过个人感觉是,花脸去的法海比老生去的法海要邪恶一些。而法海在小豆子心目中是没有那么邪恶的。理由?以后再谈了。

这次在排练场结识了不少同好,很久没有这样坐下来大家一起大谈特谈了,不过,时间是相当有限的,于是相约,一定得抽空好好聊聊。

长辈们对京剧的热爱、对京剧的付出,是很让人佩服的。“水斗”难演吧,去水旗的都是粤剧界的同行前来助阵;“盗草”不能光练白素贞一人吧,鹤、鹿二童也是粤剧界的名票。这就是一棵菜,专业和票友,京剧和粤剧,都是为了同一个爱好、同一个目标,在排练场上一遍一遍地走。

排戏不容易啊……

也许本文有宣传性质,不过说实话,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如果这能“煽动”些个在多伦多的朋友10月13日一起去看这场戏,那也挺好的。顺便强调一下,去小青的可是秦雪玲。上次毕谷云来多伦多演出,小豆子事前愣不知道,给耽误了。这次秦雪玲,可是不能漏了的。

宣传做到家:

多伦多国剧社2007年特别演出
经典名剧《白蛇传》
时间:2007年10月13日,周六,下午1点30分
地点:Leah Posluns Theatre, 4588 Bathurst St. Toronto (利舞台剧院)
演员
张燕燕(原中国京剧院)——白素贞
董清明(原沈阳京剧院)——许仙
秦雪玲(原北京京剧院)——小青
章天柱——法海
陈景英——鹿童
黄奂仑——鹤童
刘冀燕——小沙弥
场面
方晔(原江苏戏剧学校)——司鼓
赵正平(原上海京剧院)——月琴
包茉莉(原上海京剧院)——京胡
杨菲(原北京戏曲学校)——二胡
何晓梅——琵琶
邢云鹤——中阮
唐绍东——三弦
黄世荣(原上海京剧院)——大锣
王林松——铙钹
王振声(原江苏省昆剧院)——小锣
订票电话:东方文化馆(905)946-1489,乐韵琴行(416)299-8768,北京堂书店(905)896-8707,张小姐(416)816-6821,王小姐(905)608-1573
票价:58/48/38/28元

帕瓦罗蒂没了

帕瓦罗蒂没了。

这个和戏考、京剧、小豆子没有什么关系。和广大国人又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呢?

说实话,这么些年了,也就知道帕瓦罗蒂是个外国唱戏的。唱的什么没听过几句,也一句听不懂。现在,网络上铺天盖地的报道,无非就是因为这是“一个在音乐界辉煌而响亮的名字”。那又如何?

听得懂意大利歌剧的中国人不会比听得懂中国京剧的中国人多吧?为什么他的离去,要比京剧大师的离去引人注目的多得多呢?

琐记的整理,总要接触故去艺人的消息,已经习以为常,大有看破世事的感觉。但今天,看到帕氏在国人中产生的效应,还是要忍不住叹息一下,为我们自己的艺术家叹息一下。

不管怎样,没有对帕瓦罗蒂任何不敬的意思。其实,他还是很值得人佩服的,毕竟,这么多年了,在中国也唱了那么多次了,竟然一直坚持没让广大国人听懂他唱的什么,纯的意大利话加纯交响乐,愣没掺进一点儿二胡。

你看看人家……

哭?

莎朗·斯通是谁?小豆子不知道。当然,上网一搜也就知道了(尽管还是有些含糊)。但不管怎样,这位大姐在上海看了场京剧,掉了些眼泪,被我们的媒体抓到了。

前清时我们的谭叫天谭鑫培老板,在慈禧邀请英国公使的场合唱了出《乌盆记》,西佛爷问洋人咋样子?这位公使对曰:戏词儿没听明白,但从悲婉的唱腔中感觉到一个幽灵在哭。这个故事是要说明,谭老板的唱腔十分了得,连不通王化的鬼子都能感到里面的内涵。

不过这次这位莎大姐,据报是“主办方知道莎姐喜欢中国文化,特别安排她观看传统京剧《贵妃醉酒》。从没看过京剧的莎姐非常好奇,又拿起相机拍个不停,还不断询问工作人员演员在唱什么。后来干脆放下相机仔细聆听演员的演唱,到最后经典的京剧唱段时,竟感动得落泪。”比听谭老板唱的那位公使还要动情,她哭了。

不知道这样的报道是要说明什么?因为《贵妃醉酒》这样一出戏,至少在小豆子看,没有什么让人能哭的地方,也许最后杨贵妃那句“撇得奴挨长夜,只落得冷清清回宫去也”勾起了莎大姐的尘凡?就好像是报道一个大明星,看了一场情节并不起伏跌宕、也无大喜大悲的电影之后哈哈大笑,你这样报道是抽电影的嘴巴还是抽这位明星的嘴巴呢?

这你也许要怪给这位莎大姐做翻译的没有做好,把剧情的悲情夸大了,莎大姐又会来事儿,于是配合着挤点儿眼泪出来;又或者是记者于《贵妃醉酒》不懂,便胡编一通,以显示我天朝文化之精妙,感动夷人潸然泪下;又或者反过来,为了显示洋大人对京剧文化的热爱,于是编出这么一出来……

请原谅,也许你认为小豆子脏心烂肺,但是小豆子实在看不出一条看《贵妃醉酒》落泪的正常理由和动机——不管前提是看戏的看懂了还是没看懂。

但,也许看了这样的报道,读者会哭了。并非是为这位莎大姐而感动的,而是为一个中国传统艺术,本国大众声言“看不懂”,而外国人看了还都“落泪”,这其实很悲的,因为你自己的东西要去变着法儿的让洋人认可。

你知道什么叫“哭笑不得”吧,就是这样的感觉。那么既然有“哭”,那就和这位莎大姐一起落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