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古

虽然很久很久没有看中央电视台的电视书场了,但是对片头汪文华唱的那段顶针絮麻的词儿还是印象很深的:

盘古开天地,地久天长,长话短说,说古论今,今古奇观人间天上,上下千年事,看我电视书场,电视书场。

盘古!要不是他老人家开了天辟了地,也轮不到小豆子坐这儿写东西。

盘古好像也就干了这么一件大事情,但戏里面经常听到有人提他。比如《二进宫》里,徐延昭唱“自从盘古立帝邦”;《贺后骂殿》里,赵光义唱“自盘古立帝邦天子为重”,弄得好像这盘古是第一位封建帝王似的。还是薛平贵唱的对,“自从盘古立地天”。

当然,戏中大部分群众还是能弄明白盘古是怎么回事的。“盘古”其实是个托词,后面的词儿,更有意思。比如上面说的薛平贵,唱了那句之后,接下来的是“哪有个岳父把婿参”,这是在说,盘古以来,没有老丈人参姑爷的;《大保国》里,杨波说“自盘古以来,哪有臣打君的道理?”,同样的理论,包拯在《打龙袍》中也唱过“自从盘古到如今,哪有个臣子敢打圣明君?”《打金枝》中,郭暧说“自盘古以来,只有妻拜夫,哪有反礼而行?”《姚期》里,姚期说“自盘古以来,只有臣敬君酒;哪有反礼而行?”《清官册》里寇准唱“自盘古哪有君与臣带马?”薛平贵在《赶三关》里唱过“自从盘古立地天,哪有宾鸿吐人言?”张飞在《古城会》里说“自盘古以来,哪有哥哥杀兄弟的道理?”等等……盘古之后立的规矩不少嘛。

《逍遥津》里曹操说:“自盘古以来,哪有臣坐君位之理?”
《逍遥津》里曹操说:“自盘古以来,哪有臣坐君位之理?”

也就是戏里面的人这么说话,换现在来个交警说:“自盘古以来,哪有超速行驶的道理?”那就别扭了。只是一个问题,戏里的人为什么这么喜欢拿盘古说事儿呢?显然,盘古以前是什么都没有的,那么“自盘古以来,没有什么事情或者什么规矩”的言下之意,就是“从来就没有这种事情或者规矩”。

那不就是“自古以来”嘛。现在小豆子开始怀疑,汉语中的“自古以来”,是否就是“自盘古以来”的简称?

京剧演出的宣传与运作

叫瑜岩的朋友在中国京剧论坛发起了“京剧演出的广告宣传”的方法的讨论,火捻子与巾程各支了一招。一曰手机短信,一曰网络

其实这是再好不过的方法了,但是,京剧圈里的人还不太明白这个道理。一方面是打着招揽年轻人的旗号去搞所谓的创新、大制作,一方面是抱着死旧的运营观念和策略,于是,能看到的只是表面的浮华。

王珮瑜说她的工作室“面临流产”,这是一件让小豆子说不出是什么感觉的事情。至少不是痛惜,不像痛惜老车站剧社那样痛惜。假如今天张火丁出来说她的工作室也要流产,那也同样不是件让人痛心的事情。因为小豆子实在看不出来这些所谓的“工作室”与其他的院团有什么区别。他们在什么地方走的是市场化的道路?在什么地方起到了锻炼演员的作用?在什么地方恢复并创新了京剧剧目?

但又不能说这一代的京剧人是墨守陈规的。还是王珮瑜,她就已经可以在网上通过 Blog 与观众交流,并且开放到几乎无所不谈。所以,当今京剧界这种半开放半封闭的状态,一半是由体制决定的,而非全因演员甚至院团领导本身。

一个有趣的现象是,王珮瑜在她的 Blog 公告中写道“请各位戏迷和支持我的朋友,请在留言处留下姓名、工作单位或家庭住址。近期会寄给大家演出的讯息预告。谢谢配合!”

差矣!王小姐既然已经可以通过网络和观众交流,为什么不能采取像火捻子或者巾程的主意,通过更先进、更方便的手段来预告演出讯息呢?所以,这另一半的责任,还是在演员自身。

好消息

今天收到痴菊叟的来信,得知站上现在《京剧丛刊》与《传统剧目汇编》所缺的各集已经搜集齐了。已给老前辈发信致谢,在这儿与大家一起分享一下这个好消息。稍后会把站上的总目更新一下,以列出《传统剧目汇编》中各剧本的藏本版本。

不过这些新搜集到的剧本暂时无法开放录入,即如果您现在来信向小豆子索要其中的某个剧本来录入,会被小豆子告知不行,因为资料现在痴菊叟手中。虽然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开放还是个未知数,但小豆子已经感到很高兴了 表情 毕竟,这么难弄的资料,一下子搜集齐了。不管在谁手中,起码是已经远离了如大型图书馆的资料室那种可望不可求的高阁,来到了民间。而资料的普及,只是个时间问题而已了。

除了痴菊叟,还要感谢帮助他的不知名的朋友。

顺便说一下,《传统剧目汇编》里产保福的本子真多啊,据《中国京剧史》介绍,产保福“一生潜心研究艺术,并收藏和抄录了大量艺术资料和脚本,后全部捐赠给戏校。50年代出版的《京剧传统剧目汇编》中收有他的藏本60余出”,今日一见,套句戏词儿,“话不虚传果是真”。

链接

戏考的 Blog 首页右边多出来了的 Blogroll,用来摆放一些戏迷、演员的 Blog 的链接,都是小豆子每天要看的,直接从 RSS 阅读器里导出来的。

欢迎在后面留言附上您的 Blog,不过,有几个前提:

第一,您是个与戏有关的人士,不管是戏迷还是专业。

第二,您的 Blog 会时不时地更新。因为版面有限,如果某个 Blog 很久没有更新,那么就有被拿掉的可能。

第三,您的 Blog 支持 RSS/Atom 一类的 Web Feed。

至于您的 Blog 上是否有戏考的 Blog 的链接,那就随意了。每个人的口味不同,观点不同,很正常。这个链接列表的目的,也只是让小豆子扩宽一下视野,每天读到更多有意思的东西,并非交换式的友情链接。

当然,如果您不希望被列,也可以留言或以其它方式与小豆子联系

汪景寿先生的曲艺课

很好的文章,面对如今的热捧,能这么静下心来写点儿发人深思的东西,尤其是结合刚去世不久的汪景寿先生的事迹,不易。

汪景寿先生的曲艺课
作者:胡续冬,摘自《东方早报》

可能正是因为身为一个没有参与过缔造德云社“媒体神话”的“二手软钢丝”,我在打心眼里喜欢郭德纲的同时,多少也对当下中国过剩的娱乐话语生产力对他进行的“相声救世主形象再生产”持冷眼旁观的态度。这是因为,一方面,被滥用的媒体霸权完全有可能在把郭德纲塑造成一个救相声于危难中的伟岸的“相声界金刚”之后,再把他从隐喻意义上的帝国大厦顶端“捧杀”下去;另一方面,媒体掀起的“郭德纲神话”的确有“一叶障目”的效果,容易把与挽救、弘扬传统曲艺有关的一系列复杂的问题都置于德云社这一成功个案的持久遮蔽之下,特别是容易让人忽视其他的曲艺相关人士在各自渺小的空间里为挽存传统曲艺所做出的诸多努力。这些具有强烈的“当代性”但却日渐稀罕甚至消逝的努力如果沦入永久的遗忘之中不被人挖掘总结,我们面临的损失很可能比我们不愿看到的郭德纲的被“捧杀”还要大。我扯了这么多,其实只是要说,在郭德纲的声名蒸蒸日上的背景下,在本周悄然辞世的曲艺研究者汪景寿教授更像是一条默默的注脚,提示着我们如何在媒体的左右下保持应有的关注复杂事件的谨慎立场。

我是刚刚在北大BBS上看见汪景寿老先生去世的消息的。生于1933年的汪景寿先生是北大中文系教授,老字号的曲艺研究者。外界提起北大中文系的时候,或许很难想到其中还有民间文学,有的即使想到估计也是和人类学挂靠的神话学、叙事民俗学,怎么都不会想到这里面还真有一辈子研究曲艺、讲授曲艺的老师。不知这是日益“国际化”的学科建制中一个善意的本地化漏洞,还是各学科相互挤压成形的现代化进程中一个生命力顽强的古老边缘。上个世纪80、90年代在北大中文系求过学的人都会对汪景寿这位既边缘又超级独特的老师记忆犹新。他坚持每年给本科生开一门万花筒一般快感杂陈的曲艺课,在课上,他就是不涉学理,也完全可以以自身独特的气场和“范儿”给学生们还原一个生龙活虎的“曲艺江湖”。我记得非常清楚,90年代初期我第一次上他课的时候完全被他忽悠懵了。他长得就很江湖,膀阔腰圆豹头环眼,像个杀猪匠一样威风八面地站在肉案子一般的讲台前面,可一开口却没有丝毫的杀气,全是一嘟噜套一嘟噜的包袱,一环扣一环的江湖门派、师承、恩怨掌故,对于曲艺界这样一个江湖气息浓郁的“场域”来说,由汪老这样身兼学者和“跑江湖的”气质于一身的“江湖耆宿”来以这种近似于书场的方式讲述评析,是最合适不过的了。每节课上完走出教室的时候,我们都有“仰天大笑出门去”般痛快淋漓的感觉。

汪老在老一辈的曲艺工作者中人缘奇好,所以他给我们开的曲艺课通常都是自己只讲几节,然后全是曲艺界赫赫有名的艺人走马灯似的来我们课堂上献艺,顺带着配合汪老现场讲解一番。一学期下来,相声、评书、数来宝、二人转、山东快板、苏州评弹、京韵大鼓什么的,全都能让学生见识得真真切切。不过我那时候最喜欢听的还是汪老自己的掰乎,尤其当他自觉不自觉地在讲台上梦回天桥的时候。有一次他讲到相声祖师爷穷不怕的绝技白沙洒字的时候,忍不住空手在台上比划抓沙、洒字的动作,嘴里噼里啪啦地吆喝着,那副投入的神情,就好像自己真的是在老天桥卖艺的穷不怕,而我们都是随时准备甩出几个铜子儿的看客似的。但有时候,这种诡异的“卖场拟真”感也会催生些许凄凉的心绪,特别是那些曲艺界老艺人表演的时候,在即将失传的绝活和小圈子之外无人喝彩、无人问津的生存境况之间,常有一两道不便言及的落寞的暗影从他们嗓音里飘过。

得知汪老辞世的消息之后,我在网上看见,即使在北大中文系的BBS里,回复这一消息的人也寥寥无几。而在另一个网页上,有关郭德纲“汪洋事件”的回帖却已经多得看不过来。我个人觉得,如果说郭德纲是借助媒体强势让人们重新认识了相声未被阉割前的强大魅力的曲艺草莽的话,像汪景寿老师这样不声不吭地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想方设法进行曲艺传统教育的人则是真正的曲艺英雄。

“打骂也要问他要!”

前些时王选去世了,开始以为只是个科学工作者,最近接触的新闻多了才知道,原来他与戏有很深的关系,比如:

王选生前曾担任全国政协京昆室主任,在他的多方努力下,国家下拨了5000万元资金保护、发展昆曲,这对昆曲界来说是件天大的好事。2004年,王选先生主持编选了《中国昆曲精选剧目曲谱大成》,汇集了全国昆剧院团半个多世纪以来创作、演出的70部优秀剧目。

这,的确是天大的好事。再下面:

2004年的夏天,孙毓敏突然接到了王选的电话,邀请她去家中看他收藏的戏曲资料。让孙毓敏没有料到的是在王选的家里居然有那么多非常珍贵的戏曲资料,有些甚至是孤本、绝版。王选非常慷慨地把他收藏的最得意的音像资料拿出来一一展示,又是放录像,又是放录音。“那天我们看的是杨小楼的资料,看了一遍后,见我们兴趣那么强烈,他就问我们要不要再看一遍。他说,有的朋友来了要看好几遍。他的许多资料都是我们闻所未闻的。一边看录像、听录音,他还一边向我们询问京剧界的情况,跟我们一起探讨京剧的现状和未来。”

面对这样的情景,小豆子只能说,在京剧界仍然存在这种视宝如命的保守思想的前提下“探讨京剧的现状和未来”,是没有效果的。

前些时,中国京剧论坛上有人聊到裘盛戎在香港的《盗马》有录像存世,但“谁也不肯给,也不卖”。类似的故事,也在荀慧生的录像、杨宝森的录像、梅兰芳的录像上重复着。

当小豆子知道有某种珍贵资料号称在某人手中而就是不能共享的时候,必须承认,小豆子是很不忿的。这与君子不夺人之美不同,因为那不是件如古玩玉器一般不可复制的玩物,那些影像、那些声音,都是可以通过高科技手段进行复制的,而原件可以依然保留在物主手里,对于物主,从物理学的角度来说,他没有损失任何东西,而对大众来说,他们也可以欣赏到他们向往的艺术。

注意,上面的“从物理学的角度来说”不是套用郭德纲的活儿,而确确实实如此。因为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将物主独一份的资料进行复制并传播,对他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损失。这里损失的,是他可以拿来炫耀并满足虚荣的本钱。

有一点是可喜的,近年来一些出版公司已经挖掘出不少珍贵的戏曲曲艺资料,而民间,像戏迷知音那样的有心人,也已挖掘出不少资料。但在21世纪的今天,仍然有不少人抱着那种守绝版的心态,把持着资料而不松口。这样的下场只有两种:其一,在他们家一代一代往下传的过程中,某一辈人不喜好这口儿,于是当作垃圾扔掉;其二,在某天,资料终于经不住光阴的考验,作废了。无论哪个下场,我们看到的结局都是一样:又一份珍贵的资料彻底地消失了。这样的事儿还少吗?

当然,拿出来也不一定是最保险的事情。比如上世纪五十年代张伯驹捐给国家的《失空斩》,就是因为国家的政策而付之一炬。

那位说了,话都让小豆子说绝了,那这绝版资料怎么处理呢?很好办,只有让它在民间广泛流传,才不至于让它在一棵树上吊死。即便真有一天物主手上的原版资料废了,有天下众多的复制品在那儿,也就保证了这份资料的内容不会失传。举个例子,假如哪天小豆子的电脑硬盘报废了,小豆子也不会有多着急,因为那些珍贵的剧本、录音、资料等等,都已经在网上了,即便网上的已经删掉,也已在众网友的电脑里,随便找个人来,就又能复制回一份一样儿的。

一个问题:王选的那些资料,最终会是个什么归属呢?

王宝钏说得好:“打骂也要问他要!”

文章分类

如果留意一下,Blog 右侧文章分类的地方,多了几个类别。

当初从 Blogger 转到用 WordPress 自架的 Blog 系统的时候,关于文章的文类,小豆子放下句话:“本来这就是一个和戏有关的 Blog,再细分就未免太碎了”。

必须承认,这次,小豆子食言了。 表情

因为写了这么久,才意识到,戏上的玩意儿,不细分是不行的。

从原来的“未分类”中分出五个分类来:“菊谈”自然是聊戏和曲儿,聊的是里面的文化;“网事”聊的是网,网上和戏有关的事情,作为一个网虫,网上的事和戏里的事同样重要。尤其是当传统的戏曲和先进的网络结合而生的这一新兴事物,更是值得关注;“评话”就是小豆子对某物、某事发表的看法,而这些事,通常都是刚刚在网下发生的新闻;“站务”是中国京剧戏考网站与用户交流的平台,也是 Blog 的一个目的;“扫边”里是一些与戏、与网、与传统文化相关的东西。

从数据看,得出一条结论:目前这个 Blog 还没有跑题。大部分内容是在聊“戏”,聊“戏考”,有一些观察性质的评论和激烈性质的文字在“网事”与“评话”里。

演员的 Blog

京剧演员纷纷“下凡”,开始写 Blog 了。继袁慧琴之后不久,王珮瑜也在新浪置了一片地方。从这个现象,可以得出两点结论:

首先,这些人还不算是主流星星。因为他们的 Blog 地址,是和普通人一样,在新浪的地址后挂上一大串数字,而不是像老徐或者郭德纲那样用自己名字做地址的。显然,后者是新浪为其 Blog 服务造势而生的特权人物,而前者只是普通人开的一个个人 Blog 而已,尽管前者在本行业内名气不小。

其次,对于京剧界来说,网上的东西仍需要网下来造势。比如有媒体专门报道介绍袁慧琴开 Blog 这事儿,但无论是人气还是内容,宣传的内容与实际情况都相差太远。

显然,王珮瑜的 Blog 要比袁慧琴的有内容。起码来说,王珮瑜是在那里写一些自己的东西和思想给她的戏迷,而袁慧琴只是在那里张贴了一些照片。

京剧演员写 Blog,没有出现类似“惊呼”的现象,说明了京剧界整体还是比较开放的,新一代的演员与新一代的观众,并不是一群所谓“守旧”的愚人。在这个信息滚滚日新月异的年代,谁都不甘落后。甚至于,连梅葆玖为一本新出的京剧图书写序,也要稍带上一些如“储存量”、“windows”、“粉丝”这样的新时代词汇——虽然他的那些比喻很不着边际。

作为一种社会及文化现象,演员与观众通过网络的平台做各种交流已经有不少年头了,从聊天室到 Blog,对于两个群体间的沟通无疑是有益的。比如,对小豆子来说,今天通过王珮瑜的 Blog,了解到了她生日的具体日期。 表情

星不是随便造出来的

王蓉蓉说:“京剧界也需要‘郭德纲’”

这话没错,事实上,让人怀念的老车站剧社就是走的回归剧场、回归传统的路,只不过,他们没有像德云社那样走下去。

王蓉蓉又说:“京剧界能否出个‘郭德纲’还需要媒体助力”。

这就不对了。不可否认,德云社的红火与当前媒体铺天盖的热捧是分不开的,但最重要的是,他们在那条战线上坚持了十年并且有了本钱——真本事。

即便当初的老车站没有被扼杀,一步一步走来,到今年也才不到三年的光景,也许三年的时间,能够锻炼出一批有真本事的年轻演员。也许三年的时间,还锻炼不出人来,但不管怎样,如果不在剧场里摸爬滚打,只凭媒体的炒作,那是肯定锻炼不出演员、培养不出市场、成不了气候的。

真本事与传统戏,正是当今京剧院团所忽略的。现在王蓉蓉天真地认为,有了媒体的“助力”,明星与市场就能造出来。大谬矣。耐不住寂寞而想走捷径是不可能成功的。

显然,德云社的成功没有让比相声界更复杂、更官僚的京剧界认清楚,什么才是真正的出路。

顺便说一下,王蓉蓉和郭德纲长得还是有几分神似的 表情

王蓉蓉、郭德纲
王蓉蓉、郭德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