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10月19日
月度归档: 2006 年 10 月
从实名制谈起
昨天传来的消息,信息产业部开始研究“博客”的实名制问题了。
戏曲界加入 Blog 这场全民运动是在今年——(注意:小豆子一般情况下以 Blog 来称呼所谓的“博客”,属于立场问题),明显的迹象包括:以王珮瑜为代表的年轻演员在新浪开博,京剧艺术和梨园春秋两大网站推出“戏曲博客”服务,很多戏迷也通过 MSN Space、天涯或其他 BSP 开通了自己的 Blog——这一点小豆子感触最大,去年的这个时候,写了近一年的“戏考的 Blog”还没有任何连到别处 Blog 的链接,而今年,那个 Blogroll 已经是一大长串的名单。
在“实名制”还没有落实之前(对其可行性深表怀疑),我们已知的那些“实名制”了的戏曲 Blog,无疑就是那些演员了,像王珮瑜、袁慧琴这些先行者,以及从谭正岩、常秋月到孙明珠这些后来者。先行者与后来者有着一个很大的差别:内容。王珮瑜会隔三差五发一些东西,尽管有时会很短,有时会和她的艺事毫无关系;袁慧琴发帖的频率更低,但是有一些很难得的东西,比如像前一阵连载的其研究生论文。而后来者给人有种被绑架了的感觉,除了开始的一些热乎劲儿,往后就没有动静了,或者基本就是把 Blog 当作一个网上相册,发一些照片(而且相当巨大),给人的视觉冲击倒是不小,但看起了却真是费劲儿,比那种通篇口语的大白话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大部分演员在官方与非官方的场合都不会和观众正常交流,一方面是体制“培养”出来的问题,一方面也是演员自身素质的问题。像荀慧生、程砚秋这样的大家,都是有记日记的习惯的,而那时候京剧的演出显然要比今天频繁得多。那些以实名开博的演员,究竟要比前辈忙多少,以至于他们没功夫写上几笔大白话(而且还没功夫演几出)?这到底是属于什么范畴的问题?水平?心态?文笔?时代?或者一句话总结:以前的大家那确是大家。
也许仅就戏曲界来说,穿着马甲写博要比实名好得多,至少两下一比,网友的日记要比所谓“艺术家”的丰富精彩得多,而那些已经被套开博的演员,说不定还会因为没时间打理而处在尴尬之中。
拾慧:相声想自杀 谁也挡不住
呼家将
大约十年前,在电视上看过刘兰芳播讲的评书《呼家将》,对于该部书的前半部分,印象深刻,像庞文陷害呼延家(说书人习惯把呼延家说成呼家,包括呼延丕显和两个儿子呼延守用、呼延守信,也都一律被称作呼丕显、呼守用、呼守信)、大王庄招亲、三祭肉丘坟(这事儿唐朝薛刚已经干过一回了)等等,而最后呼家到底如何报仇等等,竟毫无印象了。可见传统演义小说的通病就在于此:往往铺开了很大的场面,无数的关目,最后草草收场。
今天开始看楚庆荣播讲的西河大鼓《呼延庆打擂》,里面把呼家“几辈爷爷”的家园一表,让小豆子忽然意识到:这呼家从“头辈爷爷”开始,就没有落过好下场的:头辈上呼延寿廷保宋太祖下河东,让奸臣欧阳芳害死,反出个呼延赞,后来投宋;到二辈这呼延赞在雁门关让奸臣潘仁美害了,出了个呼延丕显,下三关拿潘仁美;到这三辈上呼延丕显又让庞文害了(这次还是满门),逃走了两位公子,后来呼延家又是大报冤仇。书虽只说到这辈,可这么推下去,一直到《水浒》的双鞭呼延灼,代代保宋朝,可都没什么好下场头。跟杨家简直形成鲜明对比——杨家虽然也受迫害,但明显的运气要比呼延家要好,没有动不动就在内讧中死掉。
在内讧中先被灭掉的一方是叛国奸臣,但如果能最后翻身则就会恢复名誉为忠良,而先得手后失败的就是奸佞,从古至今,皆同一理。
拾慧:珞珈京韵成追忆
拾慧:戏痴算是爱好呢,还是嗜好?
慢慢恢复正常
工作一旦积压,就会有很大的麻烦在后面等着。今天开始慢慢去补休假三周所积压的活儿,既然已经知道会是麻烦,而且也只能一步一步地去消化,所以并不太着急,心想早晚会全搞定的。
回了一些邮件,整理了一批琐记的草稿。三周没有去接触别人的 Blog,没有从那里获取新知,这可不行。尽管小豆子设想着在休假的时候保证自己 Blog 的更新,但却只完成了一半——自写的东西时不时地贴上去,而除此之外,回到家后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满网络地阅读了——这休假弄得简直比上班的时候还要忙叨。倒是在来回的飞机上,录入了一出《大闹御马监》的剧本。
一会儿会录一批好的推荐文章在拾慧里,都是从熟人的 Blog 那里摘到的,至于像以前那样更大范围地摘录,只有留到明天去做了。下周复工,不仅是公司工作意义上的复工,也是戏考工作意义上的恢复正常。
又回来了
安全抵达,一切顺利,看着堆积的活儿,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赶完,得先倒时差去者。
梧桐和戏迷知音
昨天去了趟天津,今天才得空写点儿。
除了见到了意料之中的戏迷知音以外,还有头回见面的梧桐。人的名儿,树的影儿,梧桐的名儿小豆子也是久仰多年,上次曾经在天津错过,这次终于见到了。
虽然赶上了和二位见面,但是这次回国刚刚误过两位组织策划的纪念中国大戏院七十华诞庆典演出。不过坐下来听二位聊那段经历也是很有意思的,这也是走下网络来做出一台戏曲实体的第一例,很多东西对他们、对我们都是新鲜的,据说10月8日的《北京娱乐信报》将有一版报道这幕前幕后的故事,小豆子在此就不絮叨了(那里登的可都是该说的)。
八个人团队的艺龙,小豆子有幸见到了四个,戏迷知音曾经说,“我们还年轻,‘艺龙’更年轻”,而面对面的交流,让小豆子感受到那种年轻人的生气与干劲,作为年轻人中的一员,小豆子也是备受鼓舞。
虽然是当天去当天回,时间短促,但不虚此行。
刘雪涛
今天有幸得见刘雪涛老先生,幸甚。谈起一些梨园往事,也是很有意思。记下几条于此,大家同拆同观:
张伯驹当年遭批斗,有一条“罪状”是讲,张伯驹一次看戏回来,认为年轻演员演得不好,说应该扔个炸弹给炸了。
老市长彭真有两次到后台说:“我看看你们今天演得这个像不像京剧”。
1963年北京团到香港演出,观众强烈要求上演《坐寨盗马》,但团里当时没有准备这个戏,请示国内的陈毅,陈毅请示周恩来总理,总理说要是没问题就演吧,于是就准备在香港演出,自然裘先生的窦尔敦,因为当时没有准备这个戏,所以一些角色都是其他演员串演。当时刘老加上谭元寿、马长礼、高宝贤演的是那四个山大王,也算绝无仅有的。
文革后恢复上演《逼上梁山》,耿其昌的林冲,刘老参与复排的指导,未公演前,主事的(小豆子已忘其名)对刘老说——有三个要求:第一演员不许戴小蜜蜂,第二文场一律不用钢弦,要换丝弦,第三龙套不许有这个动作——说着刘老就做了一个一手握拳于胸前、胳臂弯曲、肘部向前,一手向后、胳臂伸直的“不怕牺牲”的革命造型。
文革后张君秋复排《望江亭》,彩排时,张君秋念到“我与他一死相拼”时,下意识地就做了上面提到的那个造型,把在旁边的刘老看得一愣。
刘老的夫人钱枫琪也在座,二老神采奕奕,精神极佳,而且可是六十年的钻石夫妻,小豆子还收下一张二老结婚六十周年的纪念卡,衷心祝愿二老身体康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