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拥有“普世价值”的老虎

刚才从楼下遛弯儿回来,在电梯里碰到大约是印度人的一家三口,老爸手里拿着一个小玩意儿,看不太出是什么,发出很悠扬轻快的音乐,听了个尾巴,只觉得这个音乐很耳熟。一曲奏罢,小姑娘饶有兴趣地又垫着脚去按这个小玩意儿,于是乎,小玩意儿又从头开始奏出这首曲子——

嗒嗒嘀嗒,嗒嗒嘀嗒,嘀嘀嗒,嘀嘀嗒……

结合这首曲子末尾那段“嘀嗒嗒,嘀嗒嗒”,小豆子已经可以肯定这个小玩意儿一定是“中国制造”的,而这首曲子便是《两只老虎》。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眼睛,一只没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

这年头都兴大谈特谈所谓“普世价值”,于是小豆子想,这也是两只拥有“普世价值”的老虎。

儿歌大约都是有“普世价值”的,小豆子甚至听过阿拉伯版的儿歌,其中有些儿歌也是翻自英文的歌曲,比如“老麦当娜有农场,咿呀咿呀哦”什么的(显然,这首歌也有中文版)。儿歌的一大特性就是轻松欢快,吸引小朋友,所以好的儿歌,好的曲调,自然受到全世界小朋友的喜爱。

但是说回来,这两只老虎本身真的有什么“普世价值”么?没眼睛没尾巴的老虎,能够教导小朋友什么积极向上的东西呢?不能,但这不重要,有没有眼睛、尾巴的趣味性,甚至仅仅有其欢快的曲调,就足够了。

据报,年初弄得轰轰烈烈的“京剧进课堂”,到如今的情况是“推行半年后现状不理想”。你可以想象,给小朋友硬性灌输若干革命内容的样板戏唱段,其结果是怎样的。也许一段“苏三离了洪洞县”这样的流水板更能吸引小朋友——尽管一个关于妓女的唱段并没有什么积极向上的东西,但你尽可以在传统戏里找一些健康向上又轻松活泼的段子来教唱,更何况像没眼没尾的“两只老虎”都在小朋友中流行甚广且无伤大雅呢。

很明显,“两只老虎”比“都有一颗红亮的心”更易被小朋友接受,无论中外。

《水淹七军》

看音配像《水淹七军》,有几处有趣儿的地方。

首先是该盘的封面,可能因为庞德也是红脸的缘故,出盘的编辑大概把他误认成关公了,放到几个人照片的最上方,在封面很注重主次的音配像出版物上,这种喧宾夺主的情况还是很少见的。

音配像《水淹七军》封面
音配像《水淹七军》封面

京剧虚拟的优点,在演“水淹”这种场景时就体现出来了。后场关平一声“开闸放水”,台上的人纷纷做游泳状,被“冲”下,一目了然,而且简单至极——不知道若放到今天编这戏,会整出什么样的奇观来。另:音配像的一个老毛病,帘子后面的唱,总要打出个画中画来,让你知道这句唱是在台后面唱的。而这句“开闸放水”的念白,竟然也是在于禁和庞德在台上喝酒时候,打出来一个画中画,关平在里面发号施令——这就太低估观众的智商了。也许以后演《武家坡》,去王宝钏她们家那位“大嫂”的,也得露一脸呢。极不可取,好在现在只在音配像这种“特殊的演出环境”出现。

最后一场关公得胜升帐,穿大红袍,手舞足蹈地上台,着实自娱自乐了一番。没看过李卜春他爹李万春的这个戏,但感觉李卜春这段演得过了,已经没有关公的身份了,弄得跟关公要娶媳妇儿似的。

整出戏,高拨子极好听。不过音源不太好,能听到录音的旁边有人说话,而且残缺不少,也就是说在配像的时候,补上了不少锣鼓甚至念白。

老爷戏现在大概就剩《华容道》了吧?

京剧世界的生活指南:中秋节

中秋是团圆的节日,先祝大家中秋快乐!

京剧世界里在中秋节发生的大事不在少数。事实上,我们绝少见到京剧里的大事发生在诸如五月二十三这种普通日子的,一来凑热闹,二来这样子的日子好记好说,就如同京剧里的大比之年几乎都是“甲子年”、重大历史事件都是“癸未年”一样,亦如同台上四个龙套即代表千军万马一般,“八月十五”只是一个虚数,代表了一个特殊的日子,那么也就更有理由在这一天“锦上添花”,让这个日子更有纪念意义。就像《武家坡》里薛平贵随口编的一大篇瞎话,以“八月十五”作引子,不仅是因为那天“月光明”,更是因为这样的日子好记,要知道,编瞎话就怕随口一编,之后前后对不上茬儿。而生活在京剧世界里的薛平贵,对“八月十五”那是相当熟悉的,随口便来。

比如过生日。《白蟒台》里叙述的汉平帝是一个例子,不过惨了点儿,某一年在过生日之后不久,喝了自己老丈人王莽给的酒,一命呜呼,汉朝江山也就被王莽篡下。

比如娶媳妇。《生死恨》里张万户“撮合”韩玉娘与程鹏举结婚,就是选在中秋这天:“某家行军以来,有功必赏。今乃八月十五日,赏你一房妻室”。不知道是月亮的哪个地方触动了张万户的神经,让他想起八月十五应该“赏”给人家一房媳妇了。

比如登基坐殿。《大保国》里的李良太师就是这样打算的:“七月十三交天下,八月十五坐中华”。

比如定计害人。《狸猫换太子》里刘妃与郭槐定计,就是“约定了八月十五火焚冷宫廷”。

如果把上面的例子捋一下,你就会发现在京剧世界里的一个重要生活指南:不要在八月十五安排什么计划,否则十有八九成不了。以上面的情况看,过生日出人命、娶媳妇没结成、登基坐殿被粉碎、定计害人一场空。没一件干成的。当然,我们不以成败论英雄,以上诸公为我们在中秋节除了看月亮吃月饼外增添了更丰富的内容,这是值得表扬的。

还有更要命的。《阴阳河》这出戏讲述了“张茂深与妻李桂莲共赏中秋,醉后交欢,秽犯月宫”、结果老婆就被打到阴间去的故事。房事还是要在房间里面搞,在露天、尤其是一轮满月上中天的中秋节的露天,大约是月中的嫦娥看不下去了,才惩罚一下这样的人。

《八月十五杀鞑子》这出介绍月饼来源的戏因为涉及少数民族问题,在解放后禁演了,如今怕是也没人能再演了。不过从剧情看,是唯一在八月十五安排计划而成功的案例,非但劫牢反狱成功,而且元朝江山也随之分崩离析。

老演法儿的《岳家庄》,牛皋与岳云商议到牛头山救驾,定的是八月十五与金兵交战,牛皋怕岳云忘了,特别提醒:“吃月饼那一天,记好了”。《说岳》是南宋的事儿,与月饼出世相差一百年左右,这种时空混乱的例子在京剧中极其常见,所以在京剧世界里生活,不论朝代,你都可以有月饼吃 表情

有月饼吃就好,中秋快乐!

月饼
月饼

经典《将相和》

翁偶虹在他的《编剧生涯》一书中,提到“相继演出《将相和》的,有首都实验京剧团……还有明来京剧团……进步京剧团……言少朋在青岛,纪玉良在南京,白王昆、李铁瑛在天津……武汉、福建、石家庄等地,都有剧团演出此剧”,体现了当年“生净争趋《将相和》”的景象。

翁老先生当时大概还不知道,这出上佳的新编剧目,不仅在祖国大陆被各剧团争相上演,后来台湾的剧团也搬演了此剧,叶复润演蔺相如、高德松演廉颇,孙元坡演秦王,孙丽虹演赵王,也是一时之选。这个版本的录音现在可以从梨园上听到。

《将相和》,这出有58年历史的“新编历史剧”,应该早被默认为是一出地道的“传统戏”了,虽然当今的舞台上已经看不到从“完璧归赵”起演出的全本,但从“三次挡道”到“负荆请罪”,作为全剧的精华和高潮,仍然被大小剧团所搬演着,就《将相和》自身来说,是一个成功,也是所有后来新编剧目的一个参照物——怎样的剧目,才是可以流传下来的经典?

事实上,《将相和》在开始编写的时候,其同样肩负着一定的政治意义,那就是“深化团结”的“团结团结更团结”之主题。把新编戏的不成功单纯推给它所承载的政治任务或者教化意义是不公平的,因为“乐人易,动人难”这样的课题,是早在元末明初就被剧作家们所提出来的。真正经典的剧目,除了演员的表演和好的故事情节之外,剧本本身以及所表现的内在意义,也是一个重要的因素。

而衡量一个剧目是否经典的标准很简单,那就是它是否被不同的剧团先后搬演过,而不是由首演团演出几场之后便束之高阁?放眼当今那些所谓的“舞台精品”,高下可判。

如上所说,《将相和》,能够让当时在台湾的演员抛开政治上的阻隔,搬演这样一出由北京市文化局在1951年就评定为优秀剧目的“匪戏”,其艺术上的成就,不言而喻。

今年是翁老先生百年,谨此为纪。

《我的三位老师》

话剧《天下第一楼》开场前,到剧场里的书店转了一圈儿,买了几本久闻的书,有一本是赵致远先生的《我的三位老师》。

《我的三位老师》
《我的三位老师》

赵先生书内的文章风格和他在网上发帖子的风格完全一样——读起来非常流畅,就像坐在你对面说话聊天一般。

写得好的历史回忆,对于读者来说如同聆听口述历史一般,《我的三位老师》就是这样文字平实但史料丰富(特别是赵先生本人亲历的第一手史料)的“口述历史”。加上赵先生点睛般的评语,使得全书的易读性极高。

赵先生的点评,无论这本书也好,网上的帖子也好,都能让人强烈感到一个经历了若干年风雨而发自内心的感叹与嗟嘘。大历史下大师的故事,不一定引出什么大事件来,但作者的大手笔,让人如临其境。

一本易读的好书,特别是跟戏有关的书,可以更容易地被推荐给那些不看戏、不了解戏的人。章怡和曾经有一本号称“写给不看戏的人”的书,与《我的三位老师》相比较,章大小姐的文章无非是第三方史料的堆砌和个人小思想的牢骚,和赵先生的经历、思想境界以及着眼点,根本不在一个水平面上。

《我的三位老师》,推荐给所有看戏和不看戏的朋友。

开心的小聚

几天来见的尽是高人。

合意太爷每次都是要见的——可以不去到剧场买票看戏,但一定要坐下来听太爷说戏,说这样那样的演法,绝对长知识。回北京这么多日子了,除了亲戚家外,也就是在太爷家吃了一顿家常便饭,难得。这样的环境要比街面上的买卖家清静,太爷一转身还能调出段唱片来听听,绝对“都一处”的地界儿。“太太祖母”(合意太爷的娘亲,是这么论吧?)的手艺也是要鼓掌的,就是临走的时候没看见她,未道别并感谢。

再就是裘迷,这是头回见。虽说是头回见,但给人的感觉很亲切,大约是在网上的时候已经有联系了,而且裘迷本人长得有人缘,聊起来也是很投机的。要说与想象中的裘迷做一个比较的话,那就是活蹦乱跳的这个裘迷,比当初脑海里想像出来的裘迷要显小,要轻松活泼得多,看了裘迷大块文章和 Blog 上那个“艺术照”之后,总以为这是一位学究型的“老”先生,却原来与我们差不多(注:小豆子个人认为裘迷与小豆子的年龄差距不算大,应该算是一代人)。

都是同一代人,都有同一个爱好,说的也都是共同的语言,自然很开心。

今天还有一位,原来打算等完事儿了一并写,不过这样拖得就有些太长了,先在这儿趁着记忆新鲜做个小结吧。

这几天

这些天在西安,以下这张照片是在来的路上在首都机场拍到的,传说中的海报。相关讨论见红豆少主的这个帖子

奥运海报
奥运海报

另外,到西安之前,在北京录下如下剧本:

好鹤失政【李万春 藏本】
要离刺庆忌【马连良 藏本】
哭秦庭【安舒元 藏本】
豫让桥【雷喜福 藏本】

再有,今天刚和公羽见了一面,很高兴,多少年网上的交往,见到真人了 表情

高派《斩马谡》

刚传了一出李和曾、景荣庆的《斩马谡》录音继续说高派的《斩马谡》。

上次说到诸葛亮训王平的词儿,有诸多的不像话之处。不过“见马谡跪帐下”之后,词的路数和其他流派的词儿基本一致,高庆奎本人多出这几句:

自你归顺先皇驾,
斩关夺寨把功加。
闲来与你常谈话,
听你的韬略也不差。

诸葛亮为什么气啊?这几句很好地把诸葛亮的心态唱出来了:因为你马谡平常表现挺好,我才把街亭交给你,结果你整个一个赵括。所以可气的地方不只是丢街亭这一件事,是平日表现良好和关键时候掉链子对比之下,更显得可气可恨了。

不过高派传人里,李和曾的两个版本,都没有这几句,李宗义因为暂时没有录音,所以不清楚。但是刚传的这一版,李和曾又有“闲时与你常谈话,听你的韬略果不差”两句。个人感觉李和曾很多戏不同版的录音在唱词上都有明显的差别,这应该就是对艺术上不断改进的体现吧。

李和曾的另一个特点就是把“唗”念“走”,《斩马谡》虽然短,但是要“唗”好几回,比较密集,更明显。按说中华戏曲专科学校里面还有文化课什么的呢,为什么就他秀才念半边呢?而且多少年如一日。毛主席光提什么“魍魉臣”一类的意见,也不管管这些细节。

扯远了,拉回来。高派的《斩马谡》,虽然训王平一段有失身份,但斩马谡这段,包括后来的两次招回及哭马谡,都是激昂中透着悲愤,权且把前面算是一种气急败坏的表现吧。《斩马谡》本应是悲中透愤的,高派演来,有其优势。

独赴单刀孰与同

今天为了比较一下周信芳音配像的《单刀会》是否和以前铁杆录自电台的版本一样,拿出来买了快两年还没开封的盘,放了一遍,可以肯定是一个版本,可以把两个版本的录音取长补短,做出一个质量更好的来。比如电台的录音中间有报时,而音配像在一些地方的锣鼓点,被替换成新的。

《单刀会》小王桂卿饰关羽
《单刀会》小王桂卿饰关羽

皮簧的《单刀会》,“渡江”、“刀会”时都是唱牌子,而前面的“坐帐”,周信芳有一段二六转快板,词句上是取自昆曲及关汉卿原文的“石榴花”。很佩服音配像的同志们,其中一句“他准备天罗与地网”,这么明显的句子,愣是字幕上打“他准备骗我离帝邦”,这哪儿和哪儿啊,与“休把胡子当驴毛”有一拼。看柴俊为的《大戏考》对音配像的字幕多有非议,盖因为此,只是出书之时,这出戏尚未配像,否则又得多一条注释。不过话说回来了,既然配像是在《大戏考》出来之后,音配像的工作人员就没人去拿这书核对核对么?或者上网查查,这段词儿当初铁杆可是整理过的,帖在过网上的。

接着说《单刀会》。小豆子不止一次说过昆曲难懂,不易听,但是同样是唱牌子,无论周院长的,还是李桐春,或者纯昆曲侯永奎的,都是很好听的。关键这戏有气魄,渡江的时候,关公在船上,更是贯穿千古的豪情嗟叹。好词,尤其是“这不是水,这是二十年流不尽的英雄血!”

是啊,不论年少的都督周瑜,或是年迈的大将黄盖,都已经是过去之人了。弹指一挥间,火烧赤壁的场景尚历历在目,“江水犹然热”,却已经是二十年的光景。历史的波涛竟也惹得这位久经战阵“未遇三合之将”的英雄伤感。单刀会可以被高傲的关公所蔑视,但是面对无情的光阴、纷争的乱世,再大的英雄,也只能是“心惨切”了。

梨园的“标签云”

昨儿把手指划了一下,码字儿不太方便。所以本来打算谈谈梨园录音的分布情况,就推到今天了。

无论京剧剧本的数字化,还是京剧历史资料或者京剧录音的数字化,不是以把数据扔到一个数据库里为最终目标的。概念上说,那样做只是在做一个表,而不是一个数据库,一个 Excel 可以完成的事儿,用 Access 去做同样的效果,那样是没有意义的。在数据库中的数据与在表里的数据最大的不同就在于,数据库里的数据可以通过不同方式地排列、查询,产生出不同的结果,对我们分析数据有所帮助。所以我们只知道梨园现在有一千多出经典剧目的录音,并不代表什么,这一千多出录音,是怎么个具体情况,还是需要花功夫分析的,这对京剧录音资料的考证甚至了解京剧的发展也是有帮助的。

所以新的这个“标签云”的页面,就是对数据做分析的一个平台,我们可以从中读到很多东西。表面上的就不说了,一眼看下去,谁的录音多,比旁人多多少,字号大小的区别,一目了然。这算是 Web 2.0 的一个经典概念吧,把已有的项目按照一定检索顺序(英文里是字母、中文里是拼音或笔画),然后通过字号大小体现数量的多少,不像传统的需要两个表来表现,十分清晰明确,小豆子推崇的经典概念之一。

我们可以看到,目前所留下的资料里,1957年前后的资料最多,那正是京剧史上所谓的京剧的黄金期,包括各种建国后不久就禁掉的戏,在那一时期有了开放的迹象,而且那时的录音条件也要比建国初期要好。

上海”也是标签云中一个很大的词,比“北京”还要大,当然这并不代表现在留下的录音上海的演出要比北京的多,但是这至少说明,在资料的考证方面,无论通过录音本身还是通过其他文献资料,我们更容易甄别出哪些录音是上海的演出,上海在资料保存以及整理方面,做得的确要比北京好。而且直到今天,上海电台仍然坚持每天播放京剧节目,凡此种种,都应该让北京感到汗颜。

演员中,北京团的,上海的周院长,以及杨宝森李和曾袁世海,都是大户,而尤以马连良、张君秋为最。原因是多方面的,简单分析一下,地利占了很大一部分因素。后四大须生里唯独奚啸伯所留录音不多,与其落脚点的偏僻是有关系的,当然,地方台的资料库中料也保存了不少绝版录音,但同样是因为地理偏僻的原因,使得这些录音难见天日,很有可能就随着某一次改革而被彻底淘汰掉,想一想,痛心。至于关外的唐老将,都因为所留录音不到十出,而不在“标签云”的页面上。马、张二人的资料数大约很难有人能超过了,况且他们二人的资料仍有很大的挖掘潜力(不日还有他们的新录音上传),最有希望能和他们持平的也许就是李和曾了,因为李先生在文革后仍在舞台上坚持多年,加上文革前尚未挖掘出来的戏,相信是很有挑战性的。

最后再说一下另一个很大的词——音配像。李大爷搞的这个工程真是利在千秋,单就挖掘珍贵录音一项,就是很值得称道的。不过再强调一下,梨园所谓的音配像原版录音,有时候用的是比音配像还要完整的版本,比如周院长的《秦香莲》,比配像多出闯宫的场次,其他一些录音如被音配像所替换下的锣鼓点、原唱,也都恢复原貌,不是简单地从 VCD 上扒音轨这么简单。

还有很多录音的具体资料,如演出地点、年代等等需要具体考证,这方面的活儿是个慢活儿,也比较麻烦,但是出来的成果,也会是像现在这个“标签云”这样,让人激动的。

小豆子相信这一点,也相信梨园在大家的努力下能够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