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台录音

录音波形图
录音波形图

做数码音频的朋友也许对上面的图比较熟悉,或者至少知道这大概代表了什么。不管您熟悉与否,简单说一下,这就是一段录音的波形图,上下起伏像心电图那样的,高低的不同表示音量的变化。注意中间断续的地方,代表录音的断续——那些空白的地方没有任何声音。

这就是最近从北京文艺台戏曲广播录出来的效果。自从豆腐在坛子里提到该台终于在网上直播之后,目前还没有一次录过完整的戏,基本上隔几分钟一缓冲,缓冲过后,反映到录制的文件上,就是那几分钟的断档。

开始还在网上和豆腐说,几台电脑同时录,遇到缓冲的时间应该是不一致的,那样把几份录音拼起来,就是一个完整的了。当时豆腐给了四个字的考语:“太麻烦了”。现在开来,确是太麻烦了,今天本来打算做这个拼接游戏的,最终还是放弃了。

同样是北京台,为什么别的频道就没有这个问题呢?在放广一些,其他地区的频道也不都是有这个问题的。尽管这是一个技术问题,或者是技术瓶颈,但这完全是可以解决的技术问题。比如小豆子录的台湾的电台、香港的电台,都极少出现过缓冲情况,更不要说断掉了(少之又少的情况)。堂堂首都的电台,就是这样的技术水平,不能不抱怨一下。

而该抱怨的远不止这些,归结起来,就是一个态度的问题。国人的技术和智慧是不容置疑的,但很多情况下,做事的态度影响了其他方面的优势。比如我们有绝对的技术和智慧可以把人送到太空上去,但我们几乎对公共厕所的问题束手无策。同样,我们肯定有财力、物力、人力来为网络戏曲广播提供一个更好的服务器,更好的带宽,但电台本身对戏曲的态度,决定了这是件几乎不可能的事儿。这样说来,我们似乎又不应该去抱怨,而是欢呼,起码为了他们终于肯在网络上直播戏曲频道而欢呼。

希望在库存烂掉之前,播放的质量能够提高上来。

顺便说一下,小豆子已经恢复定期上传全剧录音了,可以到听戏谈戏的坛子时常看看,别错过好的录音。新年快到了,年底的时候按惯例也会有些好玩意儿给大家献上的 表情

京剧世界的生活指南:打更下夜

打更下夜是京剧世界里很下层的活儿,基本上不需要什么技能,但因为它又是在政府机关的一份工作,所以乐观地看,也算一份铁饭碗。但这里面同样有很多需要注意的东西,否则严重的可能会丢了性命。

打更分两种,台前和幕后。其实幕后的工作较台前要相对容易得多,而且你不需要什么台词,只管在后面定点敲敲锣就是了。最常见的一种就是所谓的“叹五更”,当角儿在台上唱了一大段之后,你要准确地报出下一个更次,因为通常情况下,角儿后面的词儿里的第一句,会涉及到这个更次,比如“听谯楼打罢了”几更几点、“几更几点”如何如何,所以只要会数数,基本可以胜任幕后的工作。之所以说“基本”,是因为还有一点很重要,有时候演员在台前聊着聊着,突然会说:“听听外面几更了?”这时候被问的人会做聆听状,而你的任务就是准确报时。戏台上没有手表,所以打更的要随叫随报,这一点和现实生活有很大差别,因为现实中,不可能出现屋里面一个人一竖耳朵,墙外面甚至谯楼上的更夫就知道有人想知道时间了的,所以需要格外注意。

台前的规矩更多。首先,你得是一个丑儿。我们似乎没有看到有末、外或者花脸去打更下夜的,更不要说女的。其次,台前不光只是打更,还同时兼有保障社会治安的责任,也就是下夜——如果有犯夜的,需要将其拘留(这种工作有时也有衙役担当,所以如果你是做衙役的,也可以参考一下后面的一些建议)。另外你需要有一个伴儿,我们几乎看不到有单独一个打更下夜的。毕竟这是一个比较枯燥的活儿,一晚上基本处于闲置状态,没有伴儿会很闷的。但也不是没有一个人的时候,比如像《一捧雪》里那个更夫,就是一个人,所以弄得很辛苦,好不容易碰上了个莫成,就把工作转移给他,自己好暂时休息休息。

但是你要和你的伴儿关系处好了,否则会比较麻烦。比如《盗宗卷》里面,就因为衙役甲要来赏钱而没有分给衙役乙,结果衙役乙去打小报告,造成两个人谁也没有得到赏钱的结局。提到要赏钱,有一个小窍门:一般巡城的老爷都不识数(注意我们前面提到,打更这个活儿,最起码的技能是要会数数,而打更的上司一般都不识数,这很符合外行领导内行的规律),所以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钻一些空子。比如《黄金台》里,两个衙役抓到了一个犯夜的——田法章,但是却可以连报两次,一人得一份,这实在值得《盗宗卷》里的两个衙役好好学习一下。但显然这招儿不能使用太频繁了(毕竟老爷也不是完全的大傻子),如果老这么谎报,结果《黄金台》里也看到了,老爷一句“哽,哪里来的许多犯夜的!”戏法变漏了。

虽然维护社会治安是打更下夜的责任,但是毕竟你的技能不多也不高,所以千万要量力而行,不要犯个人英雄主义的毛病。《盗御马》里的两个“大胆的小更夫敢来逞强”,结果都被窦尔敦砍死了。正确的做法应该是立刻向御营里的高手报告,让他们出手。这一点可以借鉴一下评书世界的例子,凡是有贼人夜探府衙的情况,都是府中的侠剑客出来和贼人会斗,更夫是不露面的。

另外,不要将“会数数”这项技能简单地理解为会数到五就可以了,因为在某些非常罕见的情况下,你需要继续往下数,最严重的就如《九更天》里那样,一直数到九。

最后还是要鼓励一下已经或准备参加这份工作的朋友,不要认为这是一件很卑微的活儿而抱有悲观的心态。所谓“行行出状元”,一点儿不假。我们有一位前辈的老先生王金龙,“白日长街乞讨,夜间吏部堂上巡更”,到后来官拜山西八府巡按,迎得美人归,就是大家学习的榜样。从巡更到巡按,也是完全有可能的嘛!

提到了《查北河》

昨天晚上临睡觉的时候,在网上碰到杜鹏,问是否知道《查北河》。当时看成了《查河北》,于是把这个《无缨枪》的链接发了过去。当然后来知道看错了,但对这《查北河》却放不下了。

头次听说这戏,而网上能查到的线索很少,比如通过戏迷知音兄所整理的《京剧三国戏目录》可以看出,这是一段发生在火烧新野之后的事情;通过这个《清代花部乱弹、京剧及部分地方戏中有关诸葛亮的剧目》可以看出,这是一个有诸葛亮参与的戏;而这篇《梨园耆宿李洪春》更是点出,像“《查北河》、《雪地斩越吉》、等剧,除了李洪春,不但已无人会演,恐怕不少人连戏名也没有听见过。”至于其他信息,没了。

杜鹏也确说此戏李金声先生想给他说,但没有本子。李家的独门戏,李家都没有本子,真是一个悲哀。小豆子一下想起二年前在北京,李孟嘉的家中,孟嘉兄说,要不是文革,我们家的本子可是比你多。着啊,小豆子这里的本子算什么新鲜的,无非是些从文革中幸存下来的出版物罢了,而那些更有价值的名家藏本总讲一类的东西,散落在全国的有多少,文革中毁掉的又有多少,没人算得清。

不敢奢望什么,只是想,火烧新野之后,长坂坡之前,什么事情,能够凑出一段戏来?一出《查北河》,到底怎么一个样子?李金声先生说,“这戏给说了,今后就能高人一筹”,想必有其艺术特色。遗憾……

另:杜鹏说已学了《秦琼表功》,想起来这戏李洪春的音配像据说也出了,上次没有买到,网上基本也没人念叨这事儿了(最近传录音的人几乎没了嘛,有必要做几个带动一下了),各位看官有买到的吗?

听完了西河大鼓《呼延庆打擂》

一部《呼延庆打擂》的西河大鼓听完了,虽然出版物写着“长篇”,但三十回明显短了些,更像单口相声的八大棍儿,没头没尾,好在一来知道故事来龙去脉,二来书中还有倒叙,看的纯粹是演员的表演,听的是鼓书的味儿。

都说现在的影视剧,戏说历史严重。实际上,传统的鼓书戏曲,在这方面有过之无不及。仅拿这以宋朝为背景的故事来说,忠臣无非是寇准、包公、王延龄,以及杨家、呼家等一干武将,加上个八王,就可以把一个朝廷闹个天翻地覆。以前的艺人想法儿很有意思,能够编出一帮忠臣良将,手里边不是上打君王不正的凹面锏,就是御赐免死金牌啦,龙头拐杖啦,三口铜铡啦,两口宝剑啦,一大堆零碎儿,见君王也不用三拜九叩,动不动可以逼个皇上满后宫跑,真个是“半由天子半由臣”,八宝金殿俨然成了可以上演全武行的议会了。

这样的书编出来显然是受到最下层老百姓欢迎的,因为它很有群众基础。下层的百姓不会知道数百年前的朝廷会是个什么样子,但我们更乐于接受这种演绎,接受这种带有一些民主制衡的设想。在社会下层的人,听到的故事是社会顶层的皇帝老子有人制约着,而且还是替老百姓说话的官员去制约着,这样的故事能不被老百姓所接受?尽管一笑之后心里明白,那只是演义,也总比去看那些描写万岁万岁万万岁的故事要过瘾的。

你可以指出《呼家将》、《杨家将》这样的书有多少多少毛病,小豆子甚至可以说,这种书不会让听众学到一点儿历史知识,但它在大众间是有市场的,因为它代表了大众的某种想法,某种愿望。一个很简单的例子,以科学角度、历史角度去评价佘太君这个人,是怎么也活不到近两百岁的,但是说书人愿意让她活得长些,因为听众不希望看到她死去,这是一种良好的愿望,在很多书中都有表现,如《隋唐》的程咬金,《说岳》的牛皋,最后实在不能再往下编了,也要以一个“无疾而终”、“大笑而死”来收缘,因为只有这样的结局,才为大众所接受。

一个艺术作品,可以有两种观众去迎合:一种是走上层路线,迎合官老爷的口味;一种是走下层路线,让底层的大众接受。前者也许品味会更高,词藻会更华丽,后者也许会更“低级”、更水。但你的作品如果想成为“喜闻乐见”的艺术作品,流传下来,则必然是要为底层大众所接受。

更新了出《太君辞朝》,很好也很大众的戏,以后再单聊这个。

看南派戏《打銮驾》

豆腐推荐了小王桂卿的《打銮驾》,于是下了一份听了听,觉得不过瘾,猜想 BT 那边该有视频了,一去,果然。下来后又看了一遍,挺好。

南派戏现在很少见了,除了能从合意太爷那里听到一些典故、大致演法儿以外,这种尚算是完整一折的戏放于电视是不多见的,更不要说那种上十本的《狸猫换太子》了。前些年上海还排过像《狸猫换太子》、《宏碧缘》这种南派特色分明的戏,近些年光顾着歌功颂德了(再歌功颂德,头头儿该栽还是得栽),别说南派特色,就是有京剧特色的戏都少了。再往南,武汉一带,就更不堪提起。所以,还有像小王桂卿这样能够去演一些南派戏,哪怕不是全本大戏,只上上《名段欣赏》,也是难能可贵的。

片头小王先生说的“关公要文,包公要武”,小豆子深以为然。豆腐所说,小豆子也深以为然。这南派戏,就是让“最下层的老百姓听得过瘾”。《打銮驾》里大段的流水,基本没什么文学性,无非一件事儿几个词儿翻来覆去地唱,像这种“拼着一死把御道闯,纵然是将我千刀万剐、万剐千刀、上刀山、下火海、刀山火海、火海刀山、拼着一死又何妨”,要的就是唱起来带劲、听起来过瘾的效果。记得去年德云社演头本《狸猫换太子》,临了郭德纲的包公上来后也是一大段流水,颇有南派风味。当时剧场里可不都是对京剧内行的戏迷,但那效果是没得说,若论“草根文化”,南派戏也算一份吧。

以南派戏来做所谓吸引年轻人的工作,应该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因为它更接近大众口味。今年北师大的南派《甘露寺》,就是出于这个考虑,而且剧场效果相当不错呢。我们的专业团体,就不能这样做吗?

当然,光指责专业的、官方的组织是不公平的。央视录制这些《名段欣赏》的行为,是值得肯定的,同时期待更多好的节目。

电视连续剧

豆妈最近在看《玉卿嫂》,小豆子能时不常地从旁边的电视里听到些京剧的动静。

已经见到几个电视剧和京剧挂上勾儿的了,或者说现在演民国时期的戏多了(之前豆妈曾看过《大宅门》、《人生几度秋凉》),自然而然地也就挂上了。这实在有趣,反映现实生活的连续剧很难看到的京剧,在反映民国时期的片子中却屡有出现,从一个侧面也是反映了彼时京剧的繁荣和当今京剧的没落。

当今京剧的没落,不止反映在此,更在于当今拍出来的电视剧,尽管是反映民国时的故事,但关于京剧的地方,净是出低级的错误。就拿这个《玉卿嫂》来说,里面演的《白蛇传》的戏,词儿都是解放后田汉所编的那个版本,更有一场着大火的场面,配的是赵燕侠那段“亲儿的脸吻儿的腮”。另一处一个演员问班主排什么戏,班主说《杨门女将》——又一个解放后才有的东西在解放前出现了。

电视剧截图,班主说要排《杨门女将》
电视剧截图,班主说要排《杨门女将》

不可否认在热门的电视剧中加上京剧的元素对京剧的普及有积极的意义,也可以想象热门电视剧中加上京剧的元素对自身文化品位是一个提升(或者没有?臆想)。但出错终究是不好的,当然在今天浮躁的电视剧领域,历史正剧尚能出现历史错误,戏说性质的剧目出现个把京剧的错误,也是算“很正常”的了吧。

京剧现在是小众艺术了,带着种种错误“傍”上电视剧这个大众艺术,利大于弊?弊大于利?小豆子不知道。

也说“格调”

早上在网上碰到合意太爷,听说准备去学《戏牡丹》,于是今天回家头一件事儿就是把本子扫描了发过去,这正事儿可不敢耽误。

这两天在看另一个本子,《梅龙镇》,这个本子可有年头了,来自《明清抄本孤本戏曲丛刊》,这个东西太老了,是没打算去录入的,大致窥一个京剧胚胎时期的样子吧。如今的《梅龙镇》就是《戏凤》一场,那会儿可是分四场,《戏凤》前有《投店》,后有《失更》和《封舅》。

两出戏,有个共同点,都占个“戏”字,一个是一朝天子“戏凤”,一个是大罗神仙“戏牡丹”,说白了就是俩男主角耍流氓,而且俩男主角身份一个比一个高,显然和凡夫俗子平头百姓耍流氓大不相同,否则一般戏里干这种事儿的,像什么高衙内、杨衙内、猫三狗四的,一律以丑角登场。

这就落到碾芹斋说的那“所谓‘格调’”的问题上来了,《戏牡丹》也好,《戏凤》也好,格调无疑是相当不高的,即便放到戏改专家的手里,都是束手无措的,于是两出戏的下场很明显,一个《戏牡丹》绝迹多年,一个《戏凤》则照样演下去。小豆子想,《戏牡丹》这戏,八成是吕洞宾耍流浪耍得太露骨了,加上牡丹本身一上来就已经知道会被流氓耍,而且还在盼着,于是俩人上来一拍即合,有种潘金莲和西门庆勾搭上的感觉,所以被“消灭”得干净些。而《戏凤》,一个无知少女,被一个便衣皇上戏耍,再怎么样还是有遮遮掩掩,皇上也没太放开,还有勉强留下来的理由吧,而改它又肯定不可能把“格调”改得多高,索性就这样了,当个“反面教材”也是好的。一整出戏的基调都是不高的格调,有时也是件好事儿,否则如果只是小处格调不高,那一定会被改掉的。这种让人无从下手的“坏戏”,也许会一时被禁掉,但到把它恢复起来后,则是会原封不动地再现。好比一件古董,破烂不堪,则会被收于密室,若干年后拿出来,还是那个样子;而如果只是瑕疵,就有可能会被自认高明的专家拿去“修复”,反而回不到原貌了。

1976年本朝太祖快去世的时候抢拍的那批京剧艺术片,《戏凤》算是格调最低的了,居然也能入选,倒也有点儿意思;而那出戏,李世济的唱、刘长瑜的影,就更有点儿意思了 表情

“铁嗓梨花念小云”

今天下午看演出,就在离原来高中不远的一个小剧场,孙明珠领衔主演的“铁嗓梨花念小云”——纪念尚小云逝世三十周年的演出。

头一遭在多伦多遇到有这么火的京剧演出——尚未踏入大门,就见到门上高悬的满座告示。和小豆子一道去的咸鱼干也同样感到意外,没办法,把名字写到长长的等候名单后面看有没有富余座位或者退票的吧。最后直到演出开始后,才算被安排到二楼的角落坐下,好在不算太偏,而且别看这里说的如何没有座位,里面还没有火到要去卖挂票的情况——连站票怕是都用不到。

刚刚坐定,大幕拉开,孙明珠的《祭塔》就开始了(事后知道误了开场的刘伟亮的《扈家庄》)。《祭塔》很短,从那段著名的反二簧直接开始,中间砍掉不少词儿,回来一对,原来就是照着尚先生1929年高亭灌的《雷峰塔》一字未加唱过来的,这么算来,折子戏都算不上了。

事实上今天大部分戏都不能算折子戏,孙明珠后来的《贵妃醉酒》也是这样,酒还没沾就结束了。其他助兴的如《穆柯寨》、《虞姬舞剑》(就是《霸王别姬》里抽出来演舞剑那一点儿)也都如此。最后大轴的《昭君出塞》还是相对比较完整的。

《昭君出塞》出了一点儿小问题,到汉岭的时候,孙明珠掭头了。按照孙明珠后来在台下时对我们说的,这是她头一次遇到这事儿,因为盔头用的是她学生刘伟亮的,比她自己的要大一些。孙老师演出后在台上讲话时也忘记就这件事儿说明了,于是在后台还对我们说:“你们要是在网上就说一下,我在这儿给大家道歉了”。既然孙老师发话了,在这儿需要说清楚。

除此之外,《昭君出塞》演得是比较成功的,去马夫的20岁小伙儿林仕欣(《祭塔》里去许仕林)学武术出身,不过明显普通话(或者中文本身?)不太熟练,说出的话音就如外国人讲中文的一般。但显然孙老师和台下的我们都很欣慰,对他对京剧的热爱和所下的功夫给予了肯定。

这次除了是纪念尚先生去世三十周年,还有就是纪念孙老师从艺五十周年。三十年过去,尚派毫不夸张地说就剩下孙明珠这样一个像样的了,再过三十年,谁还会出来纪念尚先生呢?

孙明珠演出《昭君出塞》
孙明珠演出《昭君出塞》

刘雪涛

今天有幸得见刘雪涛老先生,幸甚。谈起一些梨园往事,也是很有意思。记下几条于此,大家同拆同观:

张伯驹当年遭批斗,有一条“罪状”是讲,张伯驹一次看戏回来,认为年轻演员演得不好,说应该扔个炸弹给炸了。

老市长彭真有两次到后台说:“我看看你们今天演得这个像不像京剧”。

1963年北京团到香港演出,观众强烈要求上演《坐寨盗马》,但团里当时没有准备这个戏,请示国内的陈毅,陈毅请示周恩来总理,总理说要是没问题就演吧,于是就准备在香港演出,自然裘先生的窦尔敦,因为当时没有准备这个戏,所以一些角色都是其他演员串演。当时刘老加上谭元寿、马长礼、高宝贤演的是那四个山大王,也算绝无仅有的。

文革后恢复上演《逼上梁山》,耿其昌的林冲,刘老参与复排的指导,未公演前,主事的(小豆子已忘其名)对刘老说——有三个要求:第一演员不许戴小蜜蜂,第二文场一律不用钢弦,要换丝弦,第三龙套不许有这个动作——说着刘老就做了一个一手握拳于胸前、胳臂弯曲、肘部向前,一手向后、胳臂伸直的“不怕牺牲”的革命造型。

文革后张君秋复排《望江亭》,彩排时,张君秋念到“我与他一死相拼”时,下意识地就做了上面提到的那个造型,把在旁边的刘老看得一愣。

刘老的夫人钱枫琪也在座,二老神采奕奕,精神极佳,而且可是六十年的钻石夫妻,小豆子还收下一张二老结婚六十周年的纪念卡,衷心祝愿二老身体康健。

刘雪涛与夫人钱枫琪
刘雪涛与夫人钱枫琪

痴菊叟和京剧光盘

今天跑了三个地方,两个与京剧有关。

首先拜会了敬慕已久的痴菊叟先生,大有小学生见老前辈的感觉,因为怹可是早在十多年前就开始出用电脑录入京剧剧本了。谈得很投机,共同设想了戏考剧本录入的优先顺序,比如单本的书,就像《程砚秋演出剧本选》和《关羽戏集》那样,可以一个一个拿下,像《京剧丛刊》这样的整套,应先于《京剧汇编》,因为前者更有实用性,而且录入起来也会更快。这种先易后难的宗旨,让人想到了音配像也是这样。

痴菊叟
痴菊叟

说到音配像,另外一个跑的地方就是白纸坊的梨园书店,买了一部分最新出版的音配像,如李多奎的《滑油山》、马富禄、小王玉蓉的《打樱桃》这样的冷戏,都是很让人激动的,可惜不太全,像同样期盼的《秦琼表功》、《定计化缘》、《井台会》、《普球山》等,就都没有,不知道是还没有到还是卖完了,看来还得抽时间再去一趟。当然,上海中唱的绝版老相带系列,也是占了这次购买的相当比例的 表情